衫扣子只剩两颗没有解开, 下摆全被扯到了裤腰外, 遮住了半解的皮带扣, 除此之外,还有皱得不像话的床单——总之, 所有的凌乱都像是在证明,昨夜的他,有多不安份。
酒真不是好东西,那些盛远时有意屏蔽在记忆之外的, 南庭骗他分手的段落,就这样毫无预警地跳出来。可事实是, 当司徒南摘下那块表,气得半死的盛远时并没有用拥抱挽留。他就那样看着她走出去,看着她停下脚步,站在咖啡厅门口,像是在思忖要不要回头。
他当时甚至还在想:回来,我就原谅你。
最后忍不住的,等不及的,依然是他。可当盛远时追出去,外面早没了司徒南的人影,好像那个纤细的身影,从来没有出现过,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盛远时站在冰天雪地里喊:“司徒南!”
声嘶力竭,失态狼狈。
司徒南并没有走远,她攥着那块手表,躲在距离他不远的角落里,静静地注视着那被她视为航标灯塔的男人,眼泪滚落而下。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只要盛远时去到司徒家,任司徒南伪装得再好,凭他的精明,发现异样并不是难事。偏偏盛家在这个节骨眼出了事,盛远时接到电话连夜赶回去时,不仅是盛家,整个空军大院都被笼罩在阴霾之中。
兵荒马乱的一个月后,盛远时再打不通司徒南的手机。当他再次回到a市,来到司徒家的别墅,房子竟被银行收了。盛远时又找到司徒南的学校,校方称她已退学,根据校方提供的资料,他才知道,司徒南的爸爸司徒胜己,破产了。
在找不到其他可问之人时,盛远时想到了林如玉。
听盛远时打听司徒南,林如玉略显惊讶,“她为了追你都申请了曼哈顿音乐学院,你却不知道她家破产了?”她笑得轻蔑,“果然自作多情不是最丢脸,无情才最可怕。”
盛远时没有心情和她计较,他只关心,“你认识司徒家的其他人吗?”
“他们家没有其他人。”林如玉一言激起千层浪,“司徒叔叔是孤儿,司徒南的妈妈在她十二岁时就死了,有人说是车祸,也有说是自杀。”
十二岁?自杀?盛远时怔在当场。
林如玉还在继续:“司徒南的妈妈姓南,听说南家当年反对她妈妈嫁给司徒叔叔,她妈妈是和司徒叔叔私奔到a市来的,司徒南曾和我说过,她长这么大,没见过外婆家的人。”
所以,司徒胜己格外疼惜自己的妻子,甚至在妻子去世后,终身未再续弦。
所以,又当爹又当妈的司徒胜己格外溺爱司徒南,把她宠成了任性刁蛮的公主。
所以,再没有任何的人知道他们父女的消息,曼哈顿音乐学院成了最后的,也是唯一的线索。
但盛远时还是在a市停留了一段时间,通过各种关系寻找与司徒胜己有过合作的人,试图打听司徒父女俩的下落。可能找到的人,除了还在怨被司徒胜己连累赔了钱,就是对父女俩的行踪全然不知。
以前觉得世界很小,随便飞几个小时,就能到达一个国家。直到那一天,盛远时站在街头,才意识到,原来,一座城市都那么大。他想找一个人,比上天还难。
那一刻,向来自信骄傲的男人,挫败到无助。
他就那么形象全无地蹲在街角,给父亲打电话,说:“我明天回纽约。”
盛叙良在盛远时成年后并不怎么干涉他的生活,可家里出了那么大的事,老人家也不希望儿子再走那么远,于是问:“还有事情没处理完?多久回来?”
盛远时搓了搓脸,“不知道。”
盛叙良沉默了一会儿,回复了儿子三个字:“知道了。”就挂了电话。
然后,盛远时撕了中南的机长聘书,在第二天返回纽约,重回yg航空,在之后的三年时间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飞遍了全世界,只为探访各地的音乐学院。
却从未在留学生名单中发现她的名字。
失望,一次又一次,直到耗光了希望,直到觉得,是时候放弃了。
顾南亭在那个时候找上他的,“在国外待了这么久,要不要回家看看?”
要不要回家看看?回家看看!盛远时如灌醍醐,他自问:就算司徒胜己为女儿留了后路,在司徒家遭逢那样的变故后,司徒南还能扔下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不顾,去国外求学吗?怎么就慌不择路地始终在国外找她,忘了再回头去看看?万一,那个时候她是故意躲他呢?
盛远时几乎是立刻答应了,他说:“好。”
顾南亭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不太相信地确认,“你同意到中南帮我了?”
盛远时却说:“不是帮你,是帮我自己。”
那些为说服他而准备的说辞,顾南亭生生咽了回去,他说:“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不牵扯程潇,都可以。”
盛远时笑了,他不仅什么要求都没提,还把捂在手里的yg航空的股份拿了出来,“三个月内拿下yg,我就是你的总飞。”
当时正值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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