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择婿
连续三天睡眠严重不足,渐青很困倦,今天能撑到这个时间点,已是极限。
神智迷糊中,她闻到一股极淡的松香,若有若无的,在她鼻间萦绕,她细细地嗅着,只觉得这松香令她紧绷了一整天的神经悄然松懈下来。
当她被放到了床上,后背触及轻柔的蚕丝被,那股香气霎时离了她,消失无踪了。
渐青微微睁眼,就看到席牧刀刻般的侧脸,合着那小麦一样的肤色,却没有为他的五官增添几分温和,反而透着严酷冷厉。
他似不知道她醒了,就要转身离去,忽闻身后微弱的声音——
“多谢将军送我回来。”
他脚步一顿,蓦地转过头来,一双漆黑的眼睛射出寒星,嘲讽道:“谢我?你心里怕是恨本将坏了你的事,不能在陛下怀里扮柔弱,获取怜惜吧?”
渐青确实是那么想的,谁知道竟会是这个人抱她回来?他是个上道的,一眼就猜出她的心思。
但她是不可能承认的。抿了抿唇,她轻声说:“将军误会我了。”
席牧就是个嫉恶如仇的性子,在他眼里,虞渐青就是个心机深沉的亡国余孽,他火眼金睛,她想做什么,都休想瞒过他!
席牧上前一步,逼近床榻,冷冷地俯视着她,“你今天可真是送得一手好礼,借陛下生辰在百官面前送龙袍,意在安抚群众之心,打消他人疑你不轨之虑,又谎称龙袍是你亲手所缝制,因劳神过度伤了身体,是不是想向所有人证明你对陛下的真诚孝心?虞氏,你这算盘打得真好!”
渐青心下一惊,他竟能看得这么明白。
她捂着胸口咳了咳,病弱的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令人不忍苛责。她口上否认道:“我只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子,来到陛下身边只是想寻求庇护,毕竟渐青今年才十四岁。心智尚未成熟,又怎么会有将军所说的那般城府?”她埋下头,粉颈低垂,眼角有泪光闪烁,“我从未得罪过将军,为何将军如此咄咄逼人次次针对我?自从进宫以来,将军都……”她说不下去了,声音带了哭腔。
门外脚步声响起,越王领着御医进门,就看到她委屈可怜的模样,而身形高大站立在床前的侄儿席牧则气势摄人。
越王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怎么回事,他高喝一声,“无衡!你怎能趁孤不在,欺负你妹妹?”
听见越王洪亮的嗓音,渐青霎时抬起头来,凝聚在眼眶里的清泪顷刻滑落下来,那发红的眼圈看得越王揪心,急忙上去,将她搂在怀里轻哄着。
这场景,御医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尴尬。
然而席牧一点都不觉得羞愧,身姿刚健笔直如长/枪,端的是正义凛然,问心无愧。
“无衡,孤早跟你说过,不许再为难渐青。她是孤正经认下的义女,亦是你的妹妹,你……”
越王话还没说完,席牧第一次冒着大不敬打断,“无衡乃席家后代独苗,没有手足,又哪来的妹妹?”
越王闻言,火气便上来了,正要发作,一只白皙的小手便握住他的衣角,“义父,不怪将军,都是我的错。渐青这样的出身合该不被接受的,完全怨不得旁人……”
“你甚有自知之明。”席牧面无表情,口出利箭,“假如你还有一丁点的廉耻,就该自行离开王宫,退出我西越国境,别再纠缠陛下。”
绕是边上当壁画的御医听了,都觉得受不了,更何况是心儿薄弱似水晶的女儿家。
越王低头看她,就见她怔怔的,眼泪簌簌地坠落。
“席牧,你当真过分了!”可以说越王是非常生气了,指着他,“你即刻给孤滚出去,没有孤的许可,一个月内不准进宫!”
看他没有半点悔悟的样子,越王又补充道:“孤还要罚奉一年,军饷扣压十万,而且不得出府,须在家面壁思过一个月!”
席牧浓眉皱了皱,想不到有生之年会被王叔禁足。
他倒也干脆爽快,二话不说便屈膝半跪,遵行旨意。
踏出青苑之前,他复而回头,越王看见了,以为他知错想道歉来着,挥袖说道:“道歉已经晚了,孤不会赦免你的!”
席牧额角一抽,他看起来会像那种为了免罚而低头认错的人?
他的目光直直地射向虞渐青的脸庞,嗓音沉重,掷地有声,“有我席牧在的一天,你的计划就休想得逞!”
越王马上叫人把他轰出去。
渐青垂下眼帘,湿意未干的长睫下,一双眼睛幽深如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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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寿宴献龙袍一事,多方人士肯定了她的诚心孝义,朝中驱逐虞氏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竟都接受了她,视她为国人。
这一变化让戚左相恨得心绪难平,积郁于心,结果在床榻上躺了十几天。
虞渐青现在晋为陛下身边的大红人了,宫人们见风使舵,赶着来巴结她,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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