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
彩衣张嘴,还想要说,渐青一个眼风扫来,“莫要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
越王皱紧了眉头,心疼地扶起渐青,“你这孩子,受了苦怎不告诉孤,孤若知道了,一定会为你做主!你快说,是谁伤的你?”
渐青低下头,平静道:“当时没有告诉义父,即是不想让您担心。现在,渐青仍不想告诉您,因为事情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再追究。”
听完,王后下意识地看向座下的席牧,瞧他冷着一张脸,心里暗吃一惊,没想到这位王侄胆大至此,敢公然伤害陛下最疼爱的虞渐青。
王后能想到是席牧所为,越王没理由想不到。
彩衣脸上泪痕未干,巴巴地等着陛下想起席牧来,然后狠狠处罚他。可,她等了半天,越王根本没想起席牧这一号人的存在。
越王怜惜地轻抚她的脸,叹气道:“这种事……孤绝不会让它再次发生,让我的青儿受到惊吓。还有,日后有什么事,尽可告诉孤,不用顾忌别的。”
渐青乖巧地应了。
席牧做事雷厉风行,当着别人的面伤害她,又险些要了她的命,这些比起之前他对她的厌憎侮辱要严重得多,越王若真要追究起来,席牧定然要受到严厉的处罚。越王自然是不舍的,所以拒绝提及席牧,如此免他受罚。
渐青想,若拿席牧与她比较,毫无疑问越王更喜爱从小养在膝下的侄子一些的。她在越王心中的地位,到底及不上席牧。
今日,越王虽包庇了席牧,但却给了她承诺,愿保她此后安乐,可见越王对她这个半路领来的义女也十分喜爱的。
那厢,席牧见王叔暗中维护自己,心情转好。他当然不是因为王叔偏袒自己而高兴,毕竟他都这么大的人了,不可能还跟个小孩子一样与虞渐青攀比王叔更喜爱谁,谁胜了就得意。他只是感到欣慰和庆幸,王叔的心是清明的,还没有喜欢虞渐青到某种程度。
这样的话,就意味着他还有机会,将虞渐青从王叔身边彻底除去吧?
心情愉悦之下,他没把王叔最后说的那句话听在耳朵里。
那句话明显是一个警告了:关于伤害虞渐青的事,不能再有第二次。
虞渐青近来安分许多,都没听说过内宫搞出什么事情,席牧还算满意,但并不没有因此放下戒心。
虽然他再也没有踏足青苑,但他改而吩咐自己的暗卫去盯青苑的动静,每隔三日,便得回来汇报情况。
暗卫名叫孔高(其实他一点都不恐高),是个忠诚木讷的人,席牧下派给他的任务,都能一丝不苟地完成,效率极高。
只是他的性格有点儿天然呆,总是在完成任务之际,节外又生枝,让席牧头疼。
这一次,席牧让他监察青苑,是个非常简单的任务,偏偏他仍当成最重要的任务来看待。
所以,他木着脸汇报青苑那边的情况时,席牧很想暴打他一顿。
孔高说:“青苑一共有三名侍女,两名嬷嬷,三个太监;三个侍女当中,彩衣最得虞氏喜欢,林颜失宠遭受冷落,即将被送出宫;三个太监当中,只有英灿最得力,另外两个是没用的怂包;两个嬷嬷是长舌妇,经常在私底下……”
“行了,”席牧不耐烦地打断他,“这些鸡毛蒜皮之事,就不要汇报了。说重点。”
孔高那短短的眉毛动了动,他继续说道:“虞氏很爱干净,每天要洗两次澡,早晚各一次;最喜欢泡花瓣澡,园子里的花都被采光了,昨晚她的侍女跑到冷宫……”
“跑到冷宫干什么?”席牧心一紧,莫非冷宫的人与她有所勾结?或者说,还有余党混入王宫,与她对接?
他兀自怀疑着,脸色凝重。
孔高抿嘴,淡淡道:“跑到冷宫后面的花园偷偷采了珍稀名贵的花来充济。”
席牧:“……”虞氏的侍女出去充当‘cǎi_huā贼’,也是重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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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青的确是没有动作了。既已明白席牧与自己实力的悬殊,她就不会再试图去撼动他,无论是他的势力,还是在越王心中的地位。
而她,年纪尚小,在偌大越宫中,就如同一朵孱弱毫无根基的浮萍,她能依附的,只有越王一人。
是以她暂时收起了别的心思,一心应付越王。越王喜爱她,对她好,她才有规划未来的机会。
于是,她又扮起了二十四孝义女,无论刮风下雨,她一月如一日似的,不知疲倦地侍奉着越王,那态度恭敬又不失为人子女的娇憨亲密,就连素来看不惯她,绞尽脑汁寻她错处打压她的席牧都挑不出一丝错来。
当然,她不仅仅只是围着越王一个人转,还有后宫女眷,也不忘笼络……至于席牧这个名义上的“堂兄”,她表面上也非常得体地应对。
因为越王盼着王室和睦,所以当越王在场的时候,她甚至会称他一声兄长。
席牧是认得她的“真面目”的,心知她恨自己恨得要死,现在又若无其事的与他亲昵,做温柔和睦状,每次见她乖巧地唤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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