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感也佳……但落到如本殿这种口味被养刁钻的人口中,终是缺了些劲儿……这劲儿……本殿细想起来,许只是因卿来晚了……”楚玉姝一面垂目望着凳上已闭眼小憩的余慕娴,一面将案上五盅酒饮尽,自言自语道,“旧人言,一登九五,六亲情绝……但悉数历朝国主,情专者寡,滥情者众……时人常忆,某代某君,情长意长,可时人又怎记得,其身侧多是红粉佳偶……本殿遇卿时,曾动过享齐人之福的心思……但思过本殿独守宫闱时,那人就已不愿多看本殿一目,那飘渺的心思便也就断了……”
“殿下说这般多,便是为了断臣的念想么?”睁目望着楚玉姝,余慕娴卸了防备。
“是……也不是……卿是本殿招惹来的……本殿定是会对卿有交代……”楚玉姝眯眼道,“本殿证言,待本殿北上后,卿定能荣宠于君前……”
“可臣却不需圣上的荣宠……”对楚玉姝的话不以为意,余慕娴一面攥紧楚玉姝的手腕,一面凑到楚玉姝耳侧。
待楚玉姝呼吸乱了,余慕娴弯眉,低笑道:“臣需殿下赐酒……”
第74章
乾平四年的腊月无雪,但掺着寒意的冬雨也将人挡到了屋中。
开窗听着雨珠砸中地砖的滴答声,余慕娴与窦方居榻上手谈了一局。
窦方是九月到的县中。其到县中时,正逢新都来人。因着那时俗务众多,而窦方也自称“无事”,余慕娴便婉言将窦方留在县中,替掉了胡师爷。
说来奇,窦方家世原就不低,但不知终了什么邪,竟是与余慕娴推脱几番后,应下了师爷这么个碍眼的差事。
适时,正是新都打压楚宏儒一行之时。
听过窦方道过,楚宏儒连累新都数百人,人头落地,余慕娴也不禁唏嘘,去年在殿上真是行了一步好棋。
唐突着与新都来人在县中吃喝了数月,待一行人一日六宴将县中的富户的流水席吃尽后,余慕娴才与窦方一同将那些新都来的“贵人”送走。
待那些人出了城,窦方也未得闲。
匆匆将来人的名字用稿纸录下,再加盖上一块刻着小字的私印,那告密的书信便被窦方派挑夫送到了杜再思府上。
想着冬月时,新都便有旨意道,九月时来县上的大人皆以归西,余慕娴眯眯眼,细细瞧着窦方指尖的黑棋。
“窦兄家中近来可有书信?”
见窦方额上已成“川”,余慕娴直言不讳。
“自是有的。”落子后,窦方与余慕娴应上一句,“还是陈词滥调,劝我早上新都……”
闻窦方将出仕断为陈词滥调,余慕娴弯眉:“不知窦兄府上为窦兄寻了何样的差事?”
“不是和此处一般,听人使唤么?”窦方将袖间的折扇滑到手上,“啪”地一开,嗤笑道,“愚兄还真是艳羡贤弟,上无高堂,下无妻房……”
“孤家寡人有何好艳羡的?”余慕娴低笑着落一子,“窦兄要妻有妻,要子要子,怎是我这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贫户能比的……”
“贤弟此时如何还能算是贫户?”冷不丁落错一子,窦方大呼可惜。
对着那落错的子蹙眉,窦方将折扇合上,“贤弟可是特意在此处惊扰愚兄?”
“窦兄怎会如此想?”含笑看窦方一眼,余慕娴停手命婢子给窦方奉了茶,“愚弟只是忧心愚弟坏了窦兄的前程……”
“愚兄的前程岂会断在贤弟手上?”挑眉往刁钻处落一子,窦方道,“窦府想要愚兄到冯太师手下做事……但愚兄看,窦家的老爷子也是眼瞎了……圣上的心思明摆着……依愚兄看,此时谁依附冯太师,便是谁倒霉……”
“冯太师这般快就遭灾了?”蹙眉记过这县中的员外多是依附冯太师,余慕娴亦是手抖落错了一子。
“也是奇了!年岁小也能眼里不济!”挤兑余慕娴一句,窦方迅速将余慕娴的退路堵死,“冯太师遭灾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花无百日红……今圣也不是等闲之辈呀!”
“那既是这般,愚弟以为,窦兄该知难而上……”余慕娴眯眼。
听余慕娴道自己应当跟到冯太师跟前,窦方身形一正:“此话是如何说的,还劳贤弟与愚兄说道说道……”
“嗯……慕娴只是觉得……圣上出手,多雷厉风行……今日处置冯太师如此拖泥带水……实在不是圣上的手笔……”见棋局渐趋明朗,余慕娴便从婢子手中借幕幔将棋局盖上,转身邀窦方移至茶案旁。
“贤弟的意思是,圣上并无处置冯太师的意思?”弃下棋局,改立到窗前,窦方背手道,“如是依贤弟所言,那新都的局势却是不妙了……”
“窦兄何必在此时犯糊涂呢?连这县中的小儿也知雷声大,雨点小这般道理……若是因有人传出圣上要处置冯大人的消息,便闹得满城风雨,引得人人自危,那着实是作茧自缚……”余慕娴盘坐着,一字一顿道,“窦兄定不会不知晓,圣上最厌恶的,莫过于群臣抱团……”
“这也算是抱团?”窦方拧拧眉,“这朝中冯太师的党羽已被剪除的所剩无几……新都的大臣都揣测,冯太师活不到明年……”
“可圣上不是还没下令么?”余慕娴伸手从案上取过一杯茶,“这不过是与窦兄闲说……愚弟以为,圣上定是厌恶有人揣测他的心意……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所以,慕娴以为,窦兄跟着冯太师走一遭,定会有所斩获……”
余慕娴话罢,窦方静立了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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