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并没有拥挤喧闹的人群,只有她一个人,靠墙坐在地上。窗户玻璃碎了,散落一地。她想站起来,却使不出半点力气,低头一看,胸口有一个血洞,温热粘稠的血浆染满半身。
她手里抓着电话,是老式的座机听筒,不是手机。听筒里传来熟悉的声音:“你到底在哪儿,我马上来救你……”
“我在……”她没有力气了,声音渐渐低下去。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哭腔:“澂笙,你再说一遍,我听不清……”
何岚氲从梦里惊醒,一下坐了起来,在胸口摸了好几遍,确认自己完好无损,才呼出一口气松懈下来。
背上和心口出了一层细汗,洇湿了睡衣。她打开床头灯,扶着额头坐在床上休息了许久。
她很少做这种恐怖的梦,而且细节那么真实,粘稠的血液,刺鼻的腥气,呼吸间的疼痛,仿佛现在还能感受到那濒死的无力和沉重。
这个梦有什么预示含义吗?穆辽远被追杀,她死了?
梦是反的。她安慰自己不要乱想,转头看向身侧,半边床空空如也,岳凌霆不在。
他一不在身边,她就做噩梦,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门缝里漏进起居室的灯光。她赤脚走在地毯上,悄然无声,打开门走出去。
岳凌霆正坐在台灯下,戴着放大镜仔细研究那块怀表,拆散的零件装在有机玻璃盘子里,工具则横七竖八散在桌上。他背对房门专注于手里的事,何岚氲一直走到他身后,他才察觉回过头来。
“你怎么起来了?”
何岚氲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凌晨两点十分。她没有回答,反问他:“你怎么还不睡?”
“忽然想通了一个问题,就睡不着了,起来试试行不行。”
“这块表这么重要吗?”她问,“也是前女友送的?”
他沉默了片刻,应声:“嗯。”
“那她还挺有钱的,”她轻笑了一声,“我就送不起。”她注意到他为了操作方便,把左手的戒指摘掉了。
岳凌霆回过头来看她。她转身说:“你忙吧,我就起来喝口水,不打扰你。”
她走到吧台边,接了一杯水又倒掉,改倒了一杯酒,仰头一口气全喝了。然后回到房间里,把出了汗的睡衣脱掉,换上他的亚麻衬衫,重新走出来。
岳凌霆的嗅觉很灵敏,她一过来就闻到了酒气,问:“怎么又喝酒了?”
“助眠。”她站在他左后方,一只手搭在椅背上。
工作台灯光线明亮,他低着头,正好清晰地照见耳后的疤痕。她仔细去看,发现那其实是一新一旧两道疤痕叠在一起,所以才格外不平整。岳凌风给他做手术,直接在旧刀口上开的刀,原来那道疤是谁留下的,自不必说。
她把手贴在他脑后,拇指按住疤痕,略微用力地摩挲。
“别摸那里。”他抬手把她推开了。这是他第一次抗拒她的触碰。
何岚氲心里憋着一口气,又把手放回去:“在外面不让摸,回来了还不让吗?”
岳凌霆终于转过身来正视她,摘掉右眼上的放大镜。他也发现她换了衣服,好几次他想让她再穿一回自己的衬衫,因为那模样很性感,她都不肯。
她索性站到他两腿之间,两只手都放到他耳后,居高临下挑衅地望着他说:“怎么,这是谁的专属领域吗?别人摸得,我摸不得?”
他的眼里燃起了黑色风暴,霍然起身,一把将她面朝下摁在桌面上。
满桌的工具哗啦啦推了一地。↓
作者有话要说:
他并不喜欢从后面。这几日唯一一次,是她在浴室里弯腰洗漱,他把她压在洗手台上,对着镜子。
他说:“我要你看着我。”
他喜欢面对面,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脸上任何的细微变化。除非……他像面具被她扯掉那回一样,想要掩饰什么。
她趁他后退,忽然挣脱翻过身来,面朝着他。她双手捧住他的脸,手指插进发中,指尖反复抚摸那两道疤痕。
这动作让他疯了。
“我也要你看着我。”她说。
说实话,这种婴儿车放作话里我都不好意思。
小长假大家都出(
明天过节生日,我也想休息粗去玩o(╥﹏╥)o
☆、第30章
何岚氲睡得正熟,窗帘忽然拉开了, 光线骤然明亮。接着有人跳上床来, 抱着被子摇她:“太阳晒屁股了, 还不起床。”
她艰难地睁开眼看了一下时间, 还不到八点。半夜三点多才睡,早上八点不到就起床了, 三十岁的人精力怎么还这么旺盛?
她抱紧被子不让他抢走:“好困, 让我再睡会儿。”
“外面天气这么好, 沙滩也开放了,起来我们一起去海边玩,别老闷在屋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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