徇溪想叫住胡为问她到底怎么回事,转眼却对上段临启的眼,心里咯噔一下,顿觉尴尬。
段临启温和一笑,就着身旁的桌子坐下。
“所谓幽梦,并不是一开始就要被炼制出来的毒|药,乃是前朝宫中一药童熬药时误抓错药熬制而成。”
楚徇溪点头,这点她赞同,火药不就是古代那些炼丹术士无意中发明的吗。
“药童的师傅是前朝皇后的心腹,便暗中将此药用于谋害那些得宠的妃子,凡中幽梦者,无一生还。后来事迹败露,此药就被列为了禁药。”
楚徇溪重新走到桌边坐下,两眼微眯,“段大人究竟是何意?”幽梦之事,殿上他不是已经科普过一次了吗?好端端,干嘛又说给她听?那种传说中的药,她一个字都不想再听好吗?
“幽梦本就是无意而生出之药,成分诡怪,没有药方,外人是根本炼不出解药的。”段临启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小口,“至于那些个当时用它害人的人,又怎会自己研制解药。何况那些用幽梦害人的人,后来皆被判了死罪。”
“但天网恢恢,尚有疏漏。当初亲手熬出幽梦的小药童反倒逃过了一劫。小药童离开皇宫,后来在民间成了一位名医,耗毕生精力于临死之际悟出解毒之方。”
楚徇溪轻笑,听到此处她已经知道段临启究竟什么意思了,不由起身冷冷的看着他,“那么究竟要如何,段大人方可拿出解药。”
段临启怔了一下,他没想到楚徇溪会这么快反应过来,还说得这么直接,但很快他又露出了笑容。如此反应,倒也甚好。
“下官但问驸马一句,不知驸马待公主可情深义重?”
楚徇溪怒了,挥袖看着段临启,“段大人真是多此一问,我是公主的驸马,自然待公主情深义重!”这话她不敢当着公主说,但背着公主,她还是敢的。
“那不知驸马可愿以你对公主的情深义重,为公主换取幽梦之解药。”
段临启从怀里掏出一个很是小巧的红木盒子,“下官此处尚有解药一枚,若驸马愿主动休书一封,与公主和离,此药下官双手奉上。”
“哈哈哈哈!”
闻言,楚徇溪不禁大笑,她这是穿越到了一个什么破地方!这是什么古代?什么君纲臣纲?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通通都是狗屁!
“好,我答应你!”不就是和离吗?她离就是!反正离与不离,在那人眼中也无甚区别!
“我答应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自会向公主递上休书,但皇上中毒之事不能耽搁!”想起那个可爱的小孩子,楚徇溪真的希望他能早早醒过来。再则,他若能早一天醒来,公主就能不用整夜守着他,就能早一天睡个好觉了吧。
段临启满意的点点头,“今日之事,还望驸马爷做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下官明日自会向公主呈上解药。”明日将要发生的事,恐怕这位驸马还不知道吧。
楚徇溪无甚表情的看向段临启,“段大人多虑了,此事不用段大人你提醒,我也会做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徇溪,对不起!”
见楚徇溪一个人呆呆的立在大厅,一副失了魂的样子,胡为冲过去一把抱住她。流着泪,嘴里不停地说对不起。
“徇溪,清河的全名是苏清河,那个被满门抄斩的丞相苏绮,便是她的父亲。当日满门抄斩,清河之所以逃过一劫,是因为没人知道她的身份。”
胡为手中用力,“可是段临启知道,他找到我,同我说了此事,他让我带你来这里见他,徇溪,我没有办法,无论他跟你谈了什么,今日都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胡为出卖了你!”
胡为越说越自责,脸上泪越积越多。她对不起楚徇溪,可是她没有办法。
楚徇溪叹一口气,拍了拍胡为的背,反倒安慰她,“无事,他并没有和我说什么,其实不关胡为你的事,他不在此处找我,也会在别处找我,反倒是我累了你和清河。”
“徇溪,当日我是有私心的,胡家人因某些原因,不得在琰国为官,所以我本打算说服徇溪你做了官后,将清河之事告知与你,若有机会你替她爹平反。”胡为低下头,声音越说越小,“如今看来,是我当时考虑不周。”
原来如此!
楚徇溪后退一步,看着胡为,越笑越大,“原来如此。”
“徇溪!”
怕她发狂,胡为上前抓住她两只手臂。谁知楚徇溪笑意骤收,反而一只手搭在她肩上,语气没心没肺,“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走,咱喝酒去!”
温热的水泡去了楚徇溪一身醉意,那日的记忆如同水中不断蔓延的雾气,不断蔓延进脑海里。
怎么好不容易醉了一场,趁着糊涂发泄了一场,怎么泡了一个澡就这么快清醒了呢?怎么好不容易可以与公主大人靠近一点点,怎么就有人要横空冒出来逼她呢?呵呵,休书要怎么写呢,她根本不会啊?怎么突然心就这么痛呢?
“啊啊啊!”
“啊啊啊!!!”
楚徇溪抬起手用尽全力拍打面前的水面,她一遍又一遍的拍打,一遍又一遍的打,每打一次,都有大片的水花冲撞到她的脸上眼睛里,她恍似不觉,只管一遍遍的拍打。
“驸马爷!”
溪声在外面,听得浴房内传出一阵阵压抑发泄声,担心驸马爷,忙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唤了她一声。
“驸马爷,可是发生了何事?”
溪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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