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回到教室上课时,明显感觉到了大黑和小魏的变化,两个人不再像以前一样冷嘲热讽,然而,我知道这不是他们所期待的,因为他们的目光中充满了狐疑和不屑。
至于其他同学,对,你们知道,还有于得水,我一直对这个同学充满好奇,而他则每日端坐在课桌前,目不斜视,状若学霸,以至于每个教师最初都曾经被他所振奋,然而,你所看到的,可真不是你以为的那样。我们的“学霸”于得水,每次当老师叫他起来回答问题时,他都是做呆若木鸡样,完全不回答问题或者答非所问不知所云。
有一些人是大智若愚,我不知道于得水是不是这样的人,总之,我对他的兴趣与日俱增,这个看起来憨憨傻傻的家伙,他今天偷偷看了我好几眼,我想,他下课也许会和我说说话。
下课了,我正要走出教室,果然有一个人叫住了我,但不是于得水。
是小魏。
“哥们,昨天挺牛啊,整好几辆车来校园里显?”小魏一上来,就充满了火气,很奇怪的是,今天他充当了主角,而大黑则坐在座位上没有动。
我看了他一眼,不想说什么,小魏似乎也没什么倾诉的**,他递给我一个纸条,说:“拿着,明天带你的土豪兄弟来这儿玩玩。”说罢,小魏转身扬长而去,我再去看大黑,大黑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掉了。
柏树街33号。纸条上只有一个地址。
我将纸条团成一个团,正要扔掉,突然心中一动,又将纸条摊开,仔细看了看,将这个地址记在脑袋里。刘锦站在我身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当我走出教室时,她才说:“你的这个同学对你充满了敌意,你要离他远一点儿。”
我扭头冲刘锦一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说:“我们是同学啊,干嘛要离远一点儿?”
“我担心你。”刘锦低着头,小声说。
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清瘦纤细,似乎只是几根骨头,坚硬而且冰凉。
刘锦试探着张开手,与我五指交叉,我能感觉到她的手心瞬间冒出凉津津的汗水。
来到食堂,兄弟们都围在二楼的两张桌子前,孟丽、杜鹃、小青则陪着一位老者,坐在另一张桌子前,看我进来,孟丽站起来,招手示意我过去。我拉着刘锦走过去,孟丽先将我介绍给那位老者:“裴教授,这就是崔副局长提到的王旭。”
那老者略欠一欠身,对我点点头。
孟丽接着介绍老者:“这是化学系的博士生导师裴教授,这次连环死人事件的几位研究生,都在裴教授主导的民俗化学研究协会里。”
我也点点头,明白了,几位研究生研究的东西,应该都和这位裴教授有关。
“我需要你们保护吗?”裴教授抬头微笑着看着孟丽问道。
“需要。”孟丽点头说。
“我看不需要。我在法律的保护下,在公安人员的保护下,在学校纪律和制度保护下,偶然有几位学生去世,无法推理出我就处于威胁之中。”裴教授声音虽然不高,但语气铿锵地说。
我拉出凳子坐下,看着裴教授,说:“裴教授,事情比你想象的要复杂,我们并不单纯是保镖,我们还希望您能帮助我们找出凶手。”
裴教授摇摇头,不屑地说:“没有凶手,你们不要危言耸听。”说罢,裴教授腾地站起来,大步流星地向食堂外走,一边走一边说:“荒唐。”
孟丽看着我,有些无奈地一笑,我将刘锦推过去,让她照看,然后自己起身追了出去。裴教授的步伐很大,我小跑着追上他的时候,他已经走出了食堂,此时正是傍晚时分,晚霞将食堂门前映照得十分瑰丽,花草苗木,都如同镀上了一层铜一样,裴教授忍不住停住了脚步,凝神看了一会儿那些花木,然后举起手指,在眼前比划了一个取景框。
“裴教授,您喜欢摄影?”我站在他身后问道。
裴教授回头看我一眼,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转身向教学楼方向走去,教学楼在食堂后身,裴教授似乎是想要多欣赏一下夕阳中的花草,离开大路,踏上了食堂楼侧的水泥硬化带,悠闲地背着手,走走停停。
这时,我突然感觉不对,猛抬头向上看,只见阁楼的窗子忽然掉下来一扇,白钢玻璃扇闪着金光,如同一大片铡刀,呼啸着飞落而下,而在这铡刀的正下方,裴教授花白的头发正随风飘荡。
我一顿足,猛地提气,如飞般冲过去,拦腰抱起裴教授,丝毫不敢停留,直冲出五六米,才停下脚步,而身后,裴教授刚刚站立的地方,玻璃窗发出巨大的清脆的声音,在地面炸裂开来,细碎的玻璃飞溅而出,打得墙壁哔哔啵啵响个不停。
裴教授刚要发火,突然看到这一幕,他的话哽住了,甚至,整个人都呆住了,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茫然地看着一地碎裂的玻璃,目瞪口呆。
我抬头看阁楼,夕阳正慢慢散去,一片黑云逐渐爬上来,那黑云如同一张大脸,两个云洞,被夕阳的金光照射,一闪一闪,恍若两只巨大的眼睛,在示威地看着我,而阁楼顶上,一个黑影悄悄站立,似乎发现了我看他,低下头,冲着我的方向,咧着空洞的大嘴,发出无声的狂笑。
“这是怎么回事?”半晌,裴教授颤抖着问我。
“这可能是第五起意外死人事故。”我看着裴教授,说。
“不可能。”裴教授情绪明显比较激动,他猛地推搡着我:“说,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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