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没什么事,原笙放心了些,一边骂他一边打电话。
林樾虚弱地靠着柜子,从遇到常珊到上楼等她回来,早已经耗尽了力气,听到原笙骂他却还是露出了个笑。
原笙打电话给医院,介绍病人情况的时候,开口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
她话没说完,林樾嘴角溢出一口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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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笙在救护车上的时候就用林樾的手机拨给了他通讯录里的父亲,结果到医院,林樾进手术室有一会了,才终于有人匆匆赶来。
来的人却是刘砺和江清。
江清看到等在手术室门口的原笙一愣:“是你?”
原笙以为这是林樾的母亲,讶异她认识自己,还没开口,江清却已经问起了其他的。
“什么情况?”
原笙道:“医生说轻微脑震荡,内脏出血,肋骨也断了一根。”林樾强撑着见她一面,救护车刚到楼下就晕了过去,原笙手足无措,好在医生很快就上楼来了,带了担架,做了急救。
江清表现得很冷静,对原笙点点头:“辛苦你了,送他来医院。”
江清大概以为她是热心市民,原笙没说话,同时也看出来,面前这位女士应该不是林樾的母亲,表现得太冷漠了。
但她很显然会错意了,江清其实是把她当林樾包养的金丝雀了。
手术很顺利,林樾被推出来的时候还在昏迷状态,原笙其实有点想走,但江清没给她机会,把她叫到病房外。
“手术费用刘助理已经交清了,我这边还有急事,有一个很重要的宴会走不开,所以还要麻烦你再照看他一会,大概晚上会有保姆过来和你交接。”
她态度强硬,原笙想拒绝都开不了口。
旁边刘助理也公事公办地开口:“麻烦了。”
原笙瞥他一眼,觉得有点眼熟,像是在哪见过,又想不起来。
江清临走前到病床前看了一会林樾,这才露出一声叹息,那眼神像是怜悯,但也仅此而已了。
刘助理则恭敬道:“夫人,老夫人还在等着。”
“行,走吧,老夫人该等急了。”
俩人来去匆匆。
等人走了,原笙坐到病床前,视线落在林樾苍白的脸上,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
这人从未在她面前露出过这样脆弱的一面,他总是强势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好像什么都难不倒他,就算重感冒也能坚持熬夜工作几个小时。他最柔软的那刻,大概是早上起来抱住她,和她低声说早安的时候。
那段日子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得原笙恍惚觉得那好像只是她的一场梦。他们曾经的龃龉像两条凹凸连绵的山脉无力磨合,那绝望又尊严尽失的面目,在时光里散得只剩模糊的影子。
原笙伸出手,才要触到他的脸,又畏惧地缩回来,害怕手一碰到,那些如烟似雾的过往又凝聚成实体。
“你醒来吧,我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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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宅,老夫人七十大寿没有请太多人,都是走得近的亲朋好友,但这其中不包括林樾的父母。他父母被困在研究所里出不来,没法参加,只是托儿子送了大礼,但没想到林樾从公司回李宅的路上,追尾出了车祸。
全责在突然刹车的前方车辆,但是林樾没有等交警处理,也没打120自救,开着车跑了。
老夫人一直等到七八点钟宾客散得差不多了才被江清告知林樾出车祸的事。
江清是好意,不想老夫人生日过得不痛快。
老夫人对她自作主张的行为也没多说什么,只道:“情况稳定了吗?”
江清道:“手术很成功,没什么大事了,只需要好好静养。”
“可怜这孩子,”老夫人眼里隐约有些泪光,“我就说怎么不见来,他平时比琛琛这些孩子还得我心。”
老夫人之前也问了一句刘砺怎么不见林樾,刘砺也帮着瞒了,说林樾被公司的事拖住了。老夫人其实不信,但是又没深究,知道肯定不会这么简单,这会只道果然。
“刘砺,备车,我要去医院看看。”
“老夫人,时间已经这么晚了……”刘砺犹豫。
老夫人摆了下手:“那孩子没有父母在身边,他叫我一声奶奶,出了车祸怎么能没个亲人陪着。”
刘砺无奈只能去备车。
林樾车祸的事也传到了小辈耳里,李顾和李奕琛带着亲戚群里的小孩子开黑,随口道:“我就说奶奶这么重要的寿宴他怎么没来,原来用车祸刷存在感呢,这招高啊。”
李奕琛瞥他一眼:“谁会用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李顾摇摇头:“你不懂,他们这些厚黑学家企业家阴谋家,无所不用其极,什么做不出来。”
李奕琛不以为然:“我看你更像阴谋家,看谁都像阴谋家。”
李顾还是摇头:“天真呐,我的琛。”
李奕琛没理他,在群里小朋友想要再来一局的时候退出了五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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