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当头,聿珏与湘君一齐出击,只是她轻功使来仍逊湘君一大截,只得攀着皇后。所幸皇后骑术稳健,母女俩自马背上脱身时跌了一跤,摔得并不重,倒是湘君与聿琤的处境堪称惊心动魄,回想起那珊瑚宝马倒下时扬蹄蹬踏,而湘君却是以身护主,万一铁蹄砸中了脑袋……那便是大罗神仙也难以挽救。
“湘君!妳没事吧?”聿珏担忧的牵起湘君的手来。
湘君犹自含着笑,摇了摇头。“没事儿,娘娘呢……”
“殿下!殿下!”收回视线,却发现裴少懿、顾怀安等心腹已匆匆闯进来,尤其是少懿,挥着香帕拍去她一身狼狈,一双眼儿盈满忧心,“两匹马撞上那瞬间……当真是吓死少懿了,您没事吧?”话还没说完,眼角已是流下一滴泪珠来。
“没事……别哭哭啼啼的!”聿琤扶妥了惟帽,视线所及,翠绿春草间隐隐夹了一抹突兀的素白,她皱着眉头,弯身将之拾起……
“长公主!您没事吧?”转眼间,与赛的千金们全数围了过来,或替她牵马者有之,关心慰问者有之;聿琤嘴上称谢,而那凌空飞掠过来挽救她的青翠身姿,却早给这群人给掩盖。
不过一瞬,围绕在她身边的人群瞬间排开,聿琤手握那方拾起的巾帕,收进怀里,却是对上一双又惊又怒的眸子。
“琤儿,随我回凰宁宫!摆驾!”
看样子不必延至四巡,这场母女击鞠的戏码,胜负已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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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是胡闹!”
皇后气得牙齿打颤,差些要连手里的马鞭也丢往聿琤脸面。
娘亲要教训女儿,尤其对象还是皇帝跟前最为受宠的长公主,当然得把人带回家里,关上门窗来教训;国舅爷父女见皇后脸色铁青,莫不是脚底抹油速速离去,又哪里可能再留下来作客?
“聿琤知错,请母后责罚。”一向心高气傲的聿琤跪在皇后面前,心如止水。
“妳还知道错了?”皇后踱至聿琤跟前,寝宫里只有母女二人,她把马鞭狠甩在聿琤身侧,厉声道:“打从妳说蔡太师的媳妇儿不过来,为娘的就明白了妳心底打什么算盘!”
聿琤长跪仰望着皇后,目不斜视;皇后发间的金蝶玉步摇兀自晃漾着,一把便抓起她的手腕。“妳不是心系公务,何以选在这当头来瞎搅和?论击鞠,妳万万不是为娘的对手,为何意气用事?再者,妳只为了脸面冲撞与我,万一落了个两败俱伤,到时怕是后悔莫及!”她下颚微抽,吐出的话语冷冽如冰,“堂堂我大煌未来的太子,却是如此胡来,荒唐至极!”
皇后句句铿锵,手劲之大,直是把她给掐得疼了;她凝望着那近在咫尺,盛怒的丽颜,末了,竟是弯唇一笑。
“娘!”她颤着声调,难掩激动地回瞪皇后。
“妳当真不明白聿琤心底想些什么!”
“妳说什么!”
右手搭上了皇后的胳膊,聿琤迎向她,却是偎进她怀抱里。“我就知道!听闻妳与表姊相约击鞠,定是广邀各亲王的千金,当然也少不了聿珏跟聿珶,可大方了!我呢?妳为什么只记得聿珏的好,总是对聿珏百般宠溺,甚至爱屋及乌到了聿珶身上,为何就独漏我一人?”
“琤儿妳……”
“蔺文钰一案,您给我的当头棒喝,我记忆犹新!”眼眶隐隐含着泪水,聿琤哑着嗓子续道:“那蔺湘君可是妳亲手拉拔给聿珏的人,既是挫我的锐气,还甩了我的脸子;好容易父皇为我着想,借花献佛给妳送了礼来,春宴时只不过轻斥了聿珏一句,便叫妳给喊了下,连她拉了韵贵妃给我难看,也不见妳替我开口维护……我倒想问妳,我究竟是不是妳的亲生女儿!”
“妳当然是我亲生的,这什么话!”这么些年,皇后却是头一遭听见聿琤用这般怨怼委屈的口吻对她说话!“父皇如此疼妳,把最好的都给了妳,还不够么?”
“不够!我就问妳,妳把我放在什么位置?是否在妳心底就只有聿珏,我连聿珶都比不上!”
皇后摇摇头,眼前这个总是冷静高傲、机敏聪慧的长女,竟是吃起亲妹妹的醋来?她万万想不到,明明聿琤已得了皇帝全心全意的疼爱,却是反过头来,贪心的要她也把宠爱挪到她身上来。
“父皇的疼爱法,妳会不知情?”聿琤冷笑,“妳总是以为我能干,却没想过就我一个人撑着,背负起所有妳们对太子应有的期待……做得对了,无人赞上一句,做错了,妳便是要像打落水狗似的教我永生难忘!”
聿琤搂紧了皇后的身躯,颤抖着肩,痛哭失声。“妳说呀……我是驾马冲撞了妳,可从场上跟随妳回凰宁宫,直到现下……妳问过我一句‘琤儿伤着没’?问过么!”
皇后给这问话问得哑口无言,她心底有愧的环住聿琤,让大女儿放肆地在自己怀里哭个痛快。
皇后敛上眼,“琤儿……为娘的明白了,是娘错了……娘明白了!妳听我说,事情不是……”
哭声渐歇,她抹着泪,摇摇头。“不,妳得听我说!”
聿琤离开皇后怀里,连皇后要亲手替她拭泪也给她躲开。“娘……我明白妳在防着什么;在妳眼里,我是太子,将来这御极之位、这座皇宫,乃至于天下,都是我的……
“妳不疼我,除了因我占了父皇诸多般的疼爱外,二是为了防备聿珏太过出彩,会让我对她起了疑心;然而,聿琤一直都觉奇怪,为什么妳打小就这样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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