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大步流星的踏了进来,看在湘君眼里,彷佛成了灵动纤巧的小鸟儿。那衣服上头所绣的白梅,恰巧成了鸟儿安栖之所。
聿珏见她醒着,笑靥如花,往旁一瞧,煎药的人却不是袁既琳了,而是韩馥亭,那主掌尚食司,面貌黝黑,高头大马的内官。
“下官见过殿下。”
聿珏抬起眼,那角度竟让她脖颈感到吃力,“是母后叫妳过来的。”
她但笑不语,静静收起药碗后退开。
“湘君,参见公主殿下。”歇了一夜,即便气血仍虚,夜里的伤口痛得她无法安睡,但一想到只要人在宫里,外头那些个威胁她性命的刺客纵有通天本领也进不来,湘君仍是以为这是她查案以来过得最为安稳的一夜。
更别说她的状子,终是交到了值得信赖的人手里。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真正让她蔺家沉冤得雪的关键人物,竟是眼前这尚未及笄的姑娘家!
“如果不舒服就尽管躺下,莫要拘束礼节而又伤着了。”聿珏赶紧来到她面前,两人彼此交握着;就像是皇后或左右宫女对她做过的那样,她探了探湘君掌心的温度,“如果觉得不够暖,再让人给妳添几个火盆儿?”
“不!不麻烦殿下,这样很好,湘、湘君在家里的时候都没这般舒适。”她忍着疼痛,没说几句话便觉得喘;聿珏于是又赶紧让她躺下来。
“既琳呢?她去哪儿了?”
“袁大夫说是还缺几味药,要回药库里去找……”
聿珏嘟着嘴,对身后的柳莳松招招手,知她心意的老太监立刻奉上一只药瓶。“这个给妳!”
那翠绿的小药瓶颇为惹眼,一瞧就知道此物贵重;湘君不敢轻易接下,“这个是……”
聿珏哪由得她拒绝,直截了当的把东西塞进她手心。“当然是药啦!给妳敷的,以前我小时候爬上爬下的,难免碰的青一块紫一块,或是这儿疼那儿痛的,都是靠它解决的呀!”
明明聿珏现在也没多大,偏要扯到“小时候”,湘君听了眼儿弯弯,直是敛下眉来。“这么珍贵的东西,湘君这样收为己用,妥么?”
一见她笑,聿珏更觉得欢喜,忙不迭点头。“尽管收下!妳比本宫更需要它。”滴溜溜的眼儿一眨,不知哪来的心念使然,想也不想便脱口:“蔺姑娘妳该多笑笑,瞧妳天生丽质的,这一笑不但漂亮,人也变得开朗啦!”
湘君对上那双干净的眸子,知她说得真诚,毫无半点他意,楞了一会儿才说:“殿下说得是。”
“待会儿本宫有日课,妳有想到什么要紧事要办尽管开口,我差人去给妳办了?”
湘君原本想推辞,可一想起昨儿个夜里遭人追杀一事,心底多少还是有些不对劲。她润润唇,“不瞒殿下,湘君昨儿个进宫,其实带了刀。”
聿珏微抽了一口气,“可妳跟杨师傅过招的时候……”
“湘君抵达一处宫门时,借着翻进篷车之便混进来,之后我把刀留在车上,只怕给人误会成刺客。”她挑起眉头,与柳莳松视线交会,“柳公公昨夜是与我交过手的,湘君翻进车里差点就露了馅。”
柳莳松淡淡拱手,“咱只是闻到了点血腥味儿……莫非蔺姑娘在与咱交手时,身上就受了伤?”
“不是的……”一想起在夜深人静的大街上与人恶斗的光景,湘君不由脸色一白。“在湘君离开客栈,准备趁夜色摸进宫里时,我前脚方走,有一帮人立刻追了上来打算刺杀我……幸亏上天眷顾,湘君逃过一劫,但之后又有两名追兵,我不得已与他们动起手来;危急存亡之际,湘君……下了杀手,公公闻着的血腥味儿,便是在那时沾上的。”
聿珏惊愕的张大了嘴,与柳莳松面面相觑。回头时,眼色已是一沉。“那帮人究竟听命于谁,妳可知晓?”
“湘君不敢肯定,毕竟当初自谯县走脱时,新任县令已命衙役前来捉拿咱们,我是连夜离开谯县,套了车直奔长安……纵使是知晓我的行踪,一个县令敢情有这般势力,能买通刺客追至京城来?”
“县令嘛……”聿珏正思忖着,不料身后的柳莳松忽然开口——
“恕奴才多言,蔺姑娘的疑惑,奴才以为不难解答。”
她狐疑地回过头,“哦?你怎么说?”
柳莳松耸肩,“殿下与蔺姑娘只要想着,妳碰上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帮人便行了。”见她们仍是一脸疑惑,他索性一次把话说透。“奴才这回要反问殿下了,您想想,究竟是谁要把蔺文钰拉下来?在县令一职出缺之后,又是谁让现在的县令到任的?当那头知道有人欲翻案,甚至要闹到圣上面前,那县令要知会谁哪?”
聿珏登时楞住了,一袭颀长俊雅的身影映入眼帘,还有那总是爱护着她,温柔可人的绝美容颜,全都因为柳莳松这番提点纷纷浮上心头。
柳莳松将她的神色尽收眼底,等了一会儿,才听聿珏支支吾吾地说:“本宫……本宫好像隐约明白了……”
终于是稍微开悟了。为了避免湘君追问,他们也确实耽搁了一些时辰,他便借机提点道:“殿下,再拖下去,唐学士那儿可要迟了;蔺姑娘好生歇息吧,妳的事儿已经传到圣上耳里,料定再不用几天,就有定夺。”
“湘君谢过殿下、柳公公。”
柳莳松似笑非笑的拱手,“别谢咱,要谢,就全谢殿下跟皇后娘娘吧!”
聿珏抿紧了嘴,神情复杂。“本宫日课一过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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