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成哥看着不远处的几座坟丘,也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回头骂道:“一天到晚就你能吃,吃不死你个鳖孙。”
大成哥刚骂完王仲禾,对着身旁还年轻的两个乞丐低声吩咐道:“二狗,拴柱你们俩跟着老赵头从东边绕过去,我和傻蛋儿从西边过去,确定没人了咱就下铲子,也该着张老财破破羊皮袋子了。”
那二人应了声,便跟着一个年龄较大的乞丐朝东去了。
“大成哥,这边就没人,张老财被人做了以后,那几个看坟的早就去张老财家抢了东西走啦,谁还管这破坟。”王仲禾抓着铲子跟着大成哥边走边说。
大成哥头也没回,没好气的骂道:“你可真是个傻蛋,就怕那看坟的自己跑过来撅坟,不光那看坟的,指望着张老财祖坟里的那些东西发个财的不是一个俩三,别一会儿忙活了半天叫人截了胡。悄悄的,大夜里的别招了魂。”
王仲禾弱弱的嗯了声,一深一浅的向前走着,心里却暗暗笑着,大成哥虽然很霸道,但有些怕鬼。
大成哥的本名叫什么,王仲禾不知道,所有人都是这么叫他的,当然所有人是指那些跟着大成哥混的乞丐们,那些有钱的老爷们从来就不他们当人看。
当时王仲禾把臭老头埋了以后就遇见了大成哥,那时的大成哥还不是现在这样威风,也是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沿街乞讨。
那时的大成哥在王仲禾看来就是一个新手,他不知道应该给什么人要东西,人家会更容易给,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应该去酒馆倒垃圾的地方和别的乞丐哄抢。
有一次王仲禾魔怔的把自己本不多的口粮分了一点给大成哥,然后两人就开始结伴乞讨,这是一个再也简单不过的交易。
大成哥的身体很壮,也很能打。没几天,就把原来经常欺负王仲禾的其他乞丐都收拾了一顿,再到后来,大成哥自己都很少出去要饭了。
王仲禾听大成哥说自己原来是在北边挖煤的,后来跑了出来,随后就遇见了他。
…………
没绕多远,王仲禾跟着大成哥便到了坟前,也许是坟墓里的财宝太吸引人了,另外三个人也没绕太远,早早的就在坟前等着。
“一个个懒鬼,说什么也不听,让你们绕个圈子都不好好绕。”大成哥的潞州话说的很地道,骂起人来更地道,骂咧咧的数落着众人,一边绕着坟看着。
不大会儿功夫,便指着一个地方说了声挖,王仲禾便和老赵头他们激动的挖了起来。
王仲禾以前没怎么动过铁锹,不大会用,挖了没几下就出了一身的汗,没剩下多少力气。
“没用的傻蛋,要不是看你识字,我除非疯了才会带你个废物过来。”大成哥一把夺过王仲禾手里的铁锹,把王仲禾甩到一边,自个儿卖力的挖着。
显然,挖过煤的人就是不一样,大成哥一个人的速度也比其他三人都要快上些。
过了大概小半个时辰,听着“当”的一声,铁锹磕在了坟砖上。
大成哥往手上唾了口吐沫,飞快的铲起周边的土来,不大会儿功夫,大片墙面便露了出来。
张老财尽管有些钱,但祖坟也只不过是比平常人家的更坚固一些罢了,根本谈不上设置一些机关防盗。
几人用铲子撬着砖,又狠劲的撞了几下,一个大洞便破了开来。
二狗一看开了墓口,就要往里钻,刚把头探进去,就被大成哥抓住衣服甩了出来。
“你个鳖孙不要命了,你这一下进去就被坟里的魂吞了阳气,等魂一会儿自己跑出来再进。”大成哥指着满脸茫然的二狗骂道。
旁边的老赵头也附和道:“大成说的对的哩,咱以前也见过这事儿,不要命的小子进去不大会儿就死啦。这是那鬼魂知道你是来撅他坟的,专门勾你魂。你个小家伙不知道好歹,瞎干哩。”
拴柱瓮声瓮气的说道:“那干个球,这不是拿命往里夯了,发了财也没命花。”
老赵头砸吧下嘴:“没要紧,这魂瞧着这口通了阳间,一会儿自己就跑出来了,出了这个地儿,他就害不了人啦。”
过了有一刻钟的功夫,大成哥站起身来,说了句:“差不多了,准备下。拴柱你在上头看着点儿,其他人都跟我下去。”
拴柱有些不服气,指着王仲禾便嚷道:“凭甚让傻蛋儿下去,不让我下去。”
大成哥一下子捂住拴柱嘴骂道:“嚷屁了嚷,招来人咋办?让你下,让你下,你下的有个甚用,你能认得个字了?有什么好东西你能认得?好好的在上面给我看着。”
大成哥很小心,尽管今晚这里不会有人,仍是小心翼翼的。
在这个时代,百姓们普遍认为读书人总会比自己要多一些见识,更高人一等。王仲禾却不认为自己比谁高一等,他也不认为识文断字能对盗墓起到什么大作用。可是大成哥只是个普通乞丐,同大多数不识字的老百姓一样,对读书人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崇拜。
最后,王仲禾在拴柱不甘心的注视下,跟着大成哥战战兢兢的下到了坟里。
墓里的空气有些臭,拿着缠着破布的火把,看着四周的坟砖,张老财家的祖坟尽管比书里记载的王侯将相们的陵墓差之甚远,但也是很好的防止了渗水问题。
墓室不大,中间摆着两口棺材,大概是张老财的祖父一辈的。
墓室的四周零零散散的放着一些瓶瓶罐罐。
大成哥招呼了一声,老赵头和二狗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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