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除了多看她两眼,并没有话问她,跟往常一样。本来应该松一口气才是,她的心反而变得不安,直到花影被送了回来,一身的伤尽管经过包扎和掩饰,那衣物下透着点点血丝,令浅歌十分震惊,愤怒不已。
“师妹,你冷静点,这里是雪域宫,我们斗不过她们,且把这个仇记下,日后再报也不迟!”
“你去了又可以做些什么?是要质问她,还是杀了她?女王会让你这样做吗?”
“花影不会想看到你为了她而将自己陷入险境……”
苏瑾拉住她不住的劝说。
浅歌眼圈发红,双手紧紧的攥住,指甲□□手心肉里渗出血水,可那一点儿疼根本无法跟心里的疼相抵消,更别说花影全身上下被白布紧紧的包裹着,那脸上还有被火灼皮肉外翻的伤痕,那又该有多疼!
她不可以哭,不能哭给外人看。
青冥双手抱胸,冷笑说:“别担心,她只是断了三处肋骨,折了一条腿和废了一只胳膊,死不了。”她将花影肉眼看不见的伤处一一说出,就是为了刺激浅歌,她心里不痛快,就算手脚不得不收紧,口舌上也要撒一把盐。
果然,浅歌听了她说的这几句话,惊怒交集,胸口郁闷无比,突然丹田血气翻腾涌上了心头,一口鲜血噴了出来。她曾被紫衣一掌打在心口,已受了内伤,如今受花影的事影响,再被青冥一激,自然抵不住地喷出血来。
“师妹!”苏瑾不知她受了内伤,脸色大变,探住她的手脉,所幸伤的不重,冷冰冰地看了作始俑者一眼,这个仇她苏瑾记下了。转而对浅歌轻声说:“别听她们的胡话,我们进去等着花影醒来,她一定是希望睁眼就能看到你了!”
是啊,花影此刻最需要她了,她怎能不在身边。浅歌在苏瑾的搀扶下,喘息几下,走进了内室,坐在床榻边上,当看到仍在昏迷中的花影,眉睫轻颤,滚烫的眼泪连串掉下,转身栽入苏瑾的怀里啜泣。
“师妹别这样,待会花影醒来看见你为她哭,又该自责了!”苏瑾既心疼又形容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想不到向来淡定从容的师妹,会为了平日最没有存在感的花影痛哭流泪。
“大师姐。”良久浅歌抬起头来,梨花带泪的脸我见犹怜,缓缓道:“我没事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忍耐,花影已如此我们更不能掉以轻心。等花影伤好了之后,我们一起离开这里。”
“我去洗把脸。”大师姐说的对,不能让花影醒来看见她哭。浅歌出去后,苏瑾还在想那个问题,片刻目光转处,看到床上花影正醒来。
全身的骨头像散架一样,每动一下剧痛得锥心,让人止不住的想惨呼出声。忍住,一直一直的忍住,她不想死,不想就这样离开这个世间,她还想再见主人一面。为什么还会那么痛,难道我没死么?是了,没有死去,真好!花影微微睁开双眼,当看到眼前的人时,随着厌恶的目光一转,皱下了眉头。
苏瑾神情一顿,叹说:“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他们会这样对你!”
花影不说话,苏瑾又道:“你要怪就怪姓万俟的人,是她们害成你这样。”
“我…”花影张了张口,喉咙有点干声音有些沙哑,“你放心,我、不会讨你不是,我只想知道,如果、换成主人,你又会怎么做?”
苏瑾避开她如箭射来探视般的目光,“没有什么如果,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怨我也没用。”
花影失望的笑了笑,她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她以后再也保护不了主人,而主人可以依靠的人一个都没,她怎不为此担心!
花影的这一声笑,在苏瑾耳里听来讥讽得很,怒道:“你笑什么?我跟你不一样,我不可以死,我还有血海深仇未报!”
“仇?”花影想放声大笑,却发觉疼得已无法扯开嘴角的弧度,只好静静的说:“我七岁时被不明来路的人抄家灭口…就只剩下我一个,后来我知道了杀我全家的人,正是我的主君六神。就算让你杀了仇人又如何,你的家人可以死而复生吗?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
“不。”苏瑾目露凶光,狠狠的道:“上野侍必须死。”
“我不相信你从来没有想过要报仇。”
花影想转下头,仍痛得甚是艰难,“我做梦都想杀了六神君,但是,只要主人还需要我,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主人身边。”
苏瑾心头一震,默然半晌,终于道:“这就是你我的区别,我放不下,我放不下!”叹说着转身,看见浅歌正往里面走来,惊愕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常态迎上去柔声说:“师妹,花影醒来了,你陪陪她吧,我去煎药。”
浅歌点头应了一声,仍有些红肿的眼睛转望里头,那谨慎的表情,连带看花影的目光都是小心翼翼的。“主人,我……”花影想挣扎起身,随即被浅歌轻轻按住,“别乱动,你可知你伤得有多重么,躺着好好养伤。”
“花影不好,让主人担心了!”
“不许你这样说,只要你好好的,其他都不重要。”浅歌目光一直对着花影双眸,就怕再去看那具伤痕累累的身体时会忍不住哭出来。
苏瑾站在门边好一会儿,听浅歌问的说的都是花影的伤势和休养,觉察不出其中有什么问题,想了想,浅歌该是没有听到她们刚才的对话才是,才放心的走开了。
苏瑾离开后,浅歌转瞬问起事情的发生,花影表情一紧神色郑重,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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