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别人,而是我的高中同学薛梓潼。因为她身材比较高瘦,所以我把他误当成了一个男人。不过,她一年前不是死了吗?我还去过她的葬礼,亲眼看见她闭着眼睛躺在棺材当中。什么情况?是诈尸了,还是她根本不是薛梓潼,而是一个纸人变的。
“梓潼?你不是梓潼吧?”我僵硬的嘴巴缓缓地吐出这一句话。
“嘿嘿。”她咧嘴微笑,慢慢地吐出一句话,“悠悠,我是梓潼。”
“你没死?”
我一年前明明看见她皮肤惨白,躺在一口黑棺当中,脖子上还有一圈紫色的勒痕。她确实已经死了,不可能复生。她眼神阴郁,僵硬的笑容就像阎罗殿中爬出的白无常,阴森可怕。她不是梓潼。
“悠悠,我想你了。嘿嘿嘿。”
她用胳膊从后面勾住女孩儿的脖子,然后拿出一把刀,缓缓地割开女孩儿喉咙。女孩儿在疼痛感中惊醒,想要大叫,但是被她捂住了嘴巴。她微笑着看着我,就像在为我展示一个好玩的东西。她如此嚣张,震惊得我半晌没有缓过神来。
“梓潼,你放开她,你快放开她!”我的喉咙好像被掐住了似的,哽咽得说不出话。
梓潼用一种阴森冰冷的眼神看着我,慢慢地,割得越来越深,我几乎能够看见那张开的红色喉管。鲜血像喷涌的小泉似的,拼命地往外涌,流向女孩儿的胸部,覆盖住她的全身。女孩儿神色惊慌,眼睛看向我,双腿双手不停地挣扎,想要我救她。那对生命的渴望就像我以前得知自己时日无多一样。
我急得流出了眼泪,我要救她,我想救她,可是我该怎么做?我一边大喊梓潼你不要这么做,一边大喊救命,快来人啊,杀人了!快救救她,求你们快救救她!
见我如此惊慌,梓潼的嘴角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们高中的时候关系那么好,她那么照顾我,为什么?她不是梓潼,梓潼已经死了。
胡三最先赶来,不过梓潼已经消失在了黑夜中,只剩下那具躺在小路上、染满鲜血的尸体。我全身发抖,嘴巴抽搐,胡三问我发生了什么,我也只是紧抱双臂,摇了摇头。
他看见楼下的尸体,立即越过窗户,跳到房顶上,最后跳到了小路上。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毫发无伤,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
胡三检查了一下那具尸体,回头看向我,说,已经死了。紧接着,我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我看见这一幕,全身发麻,大脑一片空白,半晌不能动弹。
为什么梓潼可以像宰杀家禽似的,如此平静地扼杀掉一个鲜活的生命。那女孩儿还那么年轻,她看着我,好像在说我不想死,救我,可我救不了。想到那一幕,全身无力。
如果我当时能够勇敢地跳下去,即便受伤,只要能救下那个女孩儿,也是值得的。可是,全都已经太晚了。紧接着,二娘、圈圈和韩于野也过来了,他们拨通了报警电话,刘警官带着两个人来案发现场调查。因为我亲眼目睹了凶手的作案经过,所以我得跟随刘警官回警局做笔录。
“胖子,可以在这里做笔录吗?”胡三抱住我,我的身体一直颤抖个不停。第二次看见杀人,但是却比第一次更可怕。
“不行,这是程序。即便我能够通融,但其他的同事看到也不太好。”刘警官的表情看起来也很为难。
“没事儿。”我微笑着咽了口唾沫,“我跟你去!”
“我陪你一起过去。”胡三搂住我的肩。
“谢谢啊。”我点了点头,“不好意思,还在发抖,还没缓过来。”
“吓着了吧?”胡三温柔地问。
“嗯。呵呵。”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
上了警车,抵达警局,我深呼吸了一口气,找刘警官要了一点纸巾,擦干刚才溢出眼角的泪水。我微微一笑,看着刘警官咳嗽了两声,然后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跟他进去做笔录。刘警官问我有没有看见那个人的长相,我点了点头,说那个人是我的同学,薛梓潼,不过一年前已经自缢身亡。
刘警官找人去查了薛梓潼的身份信息,发现她确实已经死了。刘警官又问我是否看清楚那人是薛梓潼,我点了点头,因为我和她对视了有好几分钟。以前我们的关系很好,她死的时候,我很难受,所以不可能认错。
现在可以提出三个大胆的猜想,第一,凶手和薛梓潼长得很像;第二,凶手可能是薛梓潼的同胞姐妹;第三,作案的人不是人。刘警官叫来圈圈,想请他判定一下,杀女孩儿的究竟是不是人。圈圈说,是人,而且和前几个受害者身上留下的味道一模一样。
刘警官正准备排除最后一个猜想的时候,我忽然收到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吴悠,梓潼回来了,梓潼回来找我们报仇了!她说,你也有错,她要来找你,而我是最后一个!我现在先去美国,你好自为之。
落款人是周航,他是梓潼的丈夫,也是我们的同班同学。高中的时候,我们不是很熟,梓潼死后,我们也再无联系。他今天为什么给我发这个消息?他说我也有错,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我把短信给刘警官看了,刘警官让我给周航打一个电话。我拨通了周航的电话,没想到电话那边传来的却是梓潼的声音。
“悠悠,没想到周航对你这么好,还发消息来警告你呢。可惜,已经来不及了。你是最后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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