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3日,傅洐出发去苏黎世的前一日。
行程很满,一整天,开不完的会,见不完的人,一直忙到夜色阑珊,傅氏顶层的宽敞办公室里才渐渐沉静下来。
男人的身边,放着半杯喝剩下的苦艾酒。累到眼酸的时候,浅尝一口,瞬间就能恢复清醒。
外面渐渐人去楼空。
光线也由灯火通明渐渐暗淡至小夜微光。
男人喝完杯中的最后一口酒,拿着外套走至门口,脚步却又停了下来。
转身,落地玻璃窗外,星光熠熠。
月色从每一个可以折射出光线的地方柔软地照进来,丝丝密密的。
全世界的迤逦夜色仿佛都印进了傅先生的双瞳之中。
像无穷无尽的空虚,从眼眸渐渐弥漫至他的四肢百骸。
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啊……
清冷倨傲,所以那份空虚也就变得常年无处诉说,无从宣泄。
最后,他重新又回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翻找出一些其实并不大重要的公文,无声阅览起来。
手机在外套口袋中嗡嗡地闷响着,傅先生沉浸在那些看不完的数字和合同之中,浑然不知。
傅氏楼下,荣扶桑被门口保安给拦了下来。她一遍遍地打着傅洐的电话,结果一直都无人接听。
她走出大厦,站在朦胧月色下仰头望去。
太高了。视线往上,这座楼简直有三分之一都隐没在月色云层之中。
什么都看不清。
荣扶桑只得重新走回自己的车中。
刚开了车载收音机,就听到dj在说:“今晚,有难得一遇的狮子座流星雨……”
她移下车窗,探出头,抬眸望去。
两三颗流星,恰在这时划过视线。
荣扶桑熄了火,打开跑车的黑色敞篷,整个人半坐在驾驶座的椅背上,抬头,欣赏着这一场不期而遇的流星雨。
夜,不知不觉间走到了10点过后。
运城是座远近驰名的不夜城。
越晚,越有种迷乱又堕落的别样美丽。
寻欢作乐的人群开始涌上街头,街尾深巷间的酒吧和地下赌坊,开始陆陆续续地亮起招牌。
重金属音乐开始在耳边反复回响起来。
荣扶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熟人。
“荣扶桑?”
她闻声望去,看到一个妆容妖娆厚重的女子,身上穿着凉快的红配绿,笑容虚浮地望着荣扶桑。
荣扶桑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她是自己当年在女中的同窗。
当下便礼貌地冲她笑了笑:“这么巧。”
那女子上下打量着荣扶桑,然后又满眼羡慕地盯着她的豪华座驾,惊叫道:“你必须用这辆车带着我去兜风!要不然我就把你当年在果市偷吃榴莲的照片公布在同学录上。”
荣扶桑:“……额……”
正觉得头疼发糗呢,余光就看到了不远处从地库中驶出来的那辆黑色劳斯莱斯。
她双眸一亮,连忙跳下车,朝着那边狂奔而去,然后在正要加速的劳斯莱斯前又陡然停了下来。
夜色中,响起一阵略显刺目的刹车声。
司机老胡吓得脸色发黑,他有些心颤地看了眼后座的傅洐:“对不起,傅先生……”却见自家老板平静了一整晚的双眸间泛起了一点点惊喜的柔光。
老胡顺着傅先生的视线往前看,这才看到了荣扶桑。
他没好气地走下车,走到她面前,小声抱怨道:“荣小姐,下次可不能再这样无声无息窜出来……”
荣扶桑闻言,目光望着坐在后座纹丝不动的男人,轻鼓起了双腮。
傅洐走下车,来到她面前。
目光却有些微冷地扫过一旁的老胡:“她这么大个人,你看不见?几时得了近视?不如去非洲开货车?”
句句话都在偏帮着荣扶桑。
老胡那颗老实巴交又脆弱的心脏啊……瞬间碎了一地。
转个脸,就见荣扶桑一脸的坏笑,小脸半藏在傅先生的身后,冲他得意地做着鬼脸。
当下竟气得笑了起来。
面对着这样年轻美丽的女子,老胡竟是一点脾气都发不出来了。
傅洐侧了点头,看着她躲在自己身后的俏丽身影,问道:“特意来找我的?”
额……荣扶桑摸了摸鼻子,干巴巴地道:“才不是,碰巧路过而已。”
傅洐无声打量着她。目光触及到她脚上的那双水蓝色高跟鞋,然后用力捏了捏她的小嘴,轻斥道:“口是心非的小骗子。”
荣扶桑脸上笑盈盈的,极自然地将头靠在他的臂弯间,不知不觉地与他亲近着。
傅洐则轻捏住了她的手,却在摸到她掌心间的冰凉时,微微地皱起了眉头。向来心细如尘的男人,不可能看不出她大概已经在这里逗留了许久。
但她不说,他便不问。
他等。
等着她终会有一日,愿意将自己所有的微小心事都说给他听。
快乐,疼痛,挣扎,为难,纠结,一切一切的情绪……
只要是关于荣扶桑,傅洐就有兴趣知道。
这时,荣扶桑握在另外一只手中的电话突然响起了短信声。
傅洐牵着她,正欲开口说什么,却看到她点开了那条短信,然后就看到了一连数张的旧照片。
虽然只是余光一瞥而过,但却看得一清二楚。
荣扶桑匆匆浏览过,连忙关掉短信窗口,又莫名心虚地抬头看了眼身旁的男人,见他面色平静地望着别处,这才无声地松了口气。
尼玛,那可都是她年轻时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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