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有个条件。”
荣御诚望着起身准备离开的男人,心里显然是误会了:“您如此厚爱扶桑,但我却不愿意左右了她的心思和意愿,倘若傅先生觉得不值得,您可以随时收回您这些年来在荣氏的投资。”
傅洐却没未加理会,继续说他的:“陆氏从此与荣氏不能再有半分瓜葛。”
“这……”
傅洐看了荣御诚一眼:“否则,荣氏依然是我的,但与你将无半分关系。”
换言之,荣氏,他要么买,要么抢,早晚总是他的。
这个男人,自信到近乎狂妄。
但为什么要将陆家的人踢出局?荣御诚仔细一想,又难免是惊出一身冷汗。
这个男人实在太犀利,竟连陆擎恒对扶桑那么隐秘的心思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荣御诚送走傅洐,回房时路过扶桑房间,水蓝温馨的房间里传来两个女孩子清脆悦耳的说笑声。
他心里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隐约是觉得多年高悬的心事终于即将尘埃落定,但身为父亲的心思又难免失落牵挂。
这个男人是否会疼爱珍惜扶桑如他这般?可会终生善待她?
世上男人多数凉薄,更何况是如傅洐这样能够呼风唤雨,又强势冷漠的男人?
说到底,荣御诚心里其实并不愿意让扶桑跟了傅洐。
*
没过几天,除夕临近。
荣御泉父女照例是要来大宅里过年的,以往荣梓怡除夕前一个礼拜就会提前住过来,让原本照顾扶桑的佣人们手忙脚乱地伺候她。
今年却是迟迟都没露过面。
晚饭后,扶桑换了衣服出门夜跑。高级住宅区外红灯高挂,道路两旁的早就掉枯的枝叶上垂满了银光闪闪的夜灯。
她没有想到会在树隐角落里看到那两个熟悉的人影,放轻了步子走近,站在她们视线看不到的地方。
荣梓怡:“我知道你缺钱,你要多少我都给你。你只需帮我一件事即可。”
岳翎没有说话,荣扶桑只是看到她抱着身子缩在角落里,在颤抖。
荣梓怡从包里拿出一大包白色,扔在岳翎脚边:“扶桑平时那么待你,你何不让她也尝尝这种欲仙欲死的滋味呢?”
岳翎倔强着不肯去接:“我就算再烂再不堪,也不能那样去毁扶桑。”
荣梓怡不耐烦,抬脚用力地踹了她一下:“贱人!要不是你,我爸会这么多年来会一直在大伯面前抬不起头来吗?你现在来跟我讲什么狗屁的母女亲情?”
“你要不肯,我就每天找个烂男人上你。”荣梓怡阴毒残忍地说:“反正像你这种烂女人,不被男人玩死也是吃药吃死!”
荣梓怡还污言秽语地说了些什么,荣扶桑已经无心去听,她所有的注意力此刻都落在那个狼狈痛苦不停的女人身上。
此时此刻的岳翎,像一滩永远都再也干净不起来的烂泥,她已经被毁到了地狱边缘,只是一副无魂残躯还在凡尘间拼死地挣扎着求活。
一个从世家名门走出来的女人好端端怎么就会堕落至这般境地?荣扶桑心中忽然泛起重重疑云。
她不动声色地离开,对这晚发生的一切只字不提,却悄悄找来私家侦探,着手去查有关于岳翎这些年来的一切。
除夕前晚,荣梓怡与陆擎恒终于在荣宅出现。
天气湿寒,外面正下着雪,荣梓怡一边脱下身上华丽的皮草,一边笑语动人的与荣扶桑打着招呼。
荣扶桑坐在餐桌前剥开心果,抬眸淡淡看她一眼,目光右移,落在俊逸斯文的陆擎恒身上。
“多好看的毛衣,很适合你。”她抿唇浅笑,目光是直视着陆擎恒的。话说的那样漫不经心,但她心知,对面的两个人此刻心绪一定非常复杂有趣。
开心果佐着一杯白葡萄酒,荣扶桑吃得津津有味。
陆擎恒走在荣梓怡的身后,目光看似看着别处,余光却悉数落在对面坐在灯光下的女子。
暗怪自己太没出息,被她一句话就撩起了心中所有的缱绻心绪。
晚上餐桌上,荣扶桑偶尔也会与他说话。
“波士顿一到冬天就冷至骨髓,你以前在美国时也如此吗?”
“是,但夏天又极漂亮舒适。”
“看来你极怀念那段时光。”扶桑说。
陆擎恒微笑:“所以羡慕你。”
荣梓怡没有留学经历,完全没有插上嘴的机会,心里熊熊地燃起一把火,烧得她双眸都渐渐猩红狰狞起来。
荣扶桑冷眼旁观,端着酒浅酌,寒凉笑意隐在唇角下。
席间,陆擎恒接了个工作电话,暂时去了二楼借用荣御诚的书房。
荣梓怡隐忍许久的情绪终于爆发,发了疯似地一把拍甩掉荣扶桑手里的酒杯:“贱人!你……”
却被荣扶桑一个抬手,狠狠地扇了脸,整个人失去平衡,狼狈跌落在椅子上。
然扶桑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每一记都花了死力,扇在荣梓怡的嘴巴上。
她不明白,同样是一张嘴,为什么荣梓怡对着岳翎说出口的话可以如此污浊不堪。
屋子里万籁俱寂,只剩下那一声声刺目脆响的掌刮声。
荣扶桑发了狠地制住她,荣梓怡连一丝丝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后来,是陈妈硬着头皮上来劝,荣扶桑这才收了手。
陆擎恒走下楼,望着满室狼藉,皱着眉上前:“怎么回事?”
荣梓怡捂着被打得鲜红肿痛的嘴,手颤巍巍地指着荣扶桑,倒在陆擎恒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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