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一诺顿了顿,道:“以前,文安然和秋墨姑姑二人青梅竹马,原定文安然是要娶她为妻的,可是后来,秋墨他祖父和父亲先后为国捐躯,秋墨那个时候还小,家里可以说是没什么男丁,文安然的母亲便不肯让他娶秋墨姑姑了。那个时候文安然又中了状元,在打马游街时安宁郡主对他一见倾心,非要嫁他为妻。刚开始文安然不肯娶,可是后来发生了很多事情,最后他只能娶了安宁郡主为妻,纳了秋墨姑姑为妾。”
“这样……不好吧?”夏疏桐听着,忽然觉得秋墨姑姑很可怜,她本来应该是状元夫人啊,怎么后来未婚夫金榜题名时就不能娶她了,而是委屈她做妾。
“当时是秋墨姑姑先入的门,安宁郡主也同意了,而且那个时候,秋墨姑姑是带了秋墨一起入的文府。”
“哦……”夏疏桐这么一听,便觉得当中很是复杂,纳一个妾侍,还让妾侍带着年幼的侄子一起入府,这种情况是很少见的。
“秋墨姑姑入文府之后,一直没有怀上身子,反倒宁安郡主很快就怀上了,生下了一个儿子,那嫡长子只比秋墨小了两岁。在秋墨六岁那年,他们去秋游,秋墨和那嫡长子二人同时被蛇咬了,秋墨姑姑先找到了解毒的草药,可是只有一株,她偷偷地将草药给秋墨吃了,最后秋墨没事,那嫡长子因此截掉了一只腿。” “嘶……”夏疏桐听着都觉得疼,随即又担忧,那秋墨姑姑怎么办?身子有残之人,按理说是不能入朝为官的,可以说这个嫡长子的前程就此毁了。
秋一诺继续道:“因着这事,秋墨姑姑被宁安郡主的人打了个半死,安宁郡主要文安然休了秋墨姑姑,文安然不肯,最后,文安然将秋墨姑姑送去了镜花庵。那个时候秋墨已经六岁了,身为男子不能随她入庵,秋墨姑姑便将秋墨托付到了我们护国公府。因为秋墨的祖父是义祖父的下属,他父亲也是义父的下属。”
“那秋墨姑姑呢?”夏疏桐问道。
“一直在镜花庵住着。”
夏疏桐听得很不开心,“那文安然还不接她回去吗?”
“桐桐觉得她应该回去?”秋一诺反问。
夏疏桐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是想,如果秋墨姑姑很喜欢那文安然呢?”二人青梅竹马,应该是很喜欢彼此的吧?
“那你觉得文安然配得起秋墨姑姑吗?”秋一诺又问。
夏疏桐想了想,道:“好像有点配不起。”可是,他应该也为秋墨姑姑付出了很多吧?
“他给姑姑提鞋都不配。”秋一诺冷冷道,自以为自己有多深情,能有多深情?
为了所谓的孝道,那般委屈自己心爱的女人,说到底,还不是在意名声和前程罢了。
夏疏桐想了想,道:“秋墨姑姑还是不要回去了,她要是回去,安宁郡主一定不会放过她的。”想想都觉得很可怕。
秋一诺轻轻“嗯”了一声。
“那她一直住在庵堂里,也很可怜啊,文安然会去看她吗?”夏疏桐问道。
秋一诺抿了抿唇,“会。”
每个月一两次,偷偷摸摸,像是被他圈养起来的外室。这对秋墨姑姑来说,更像是一种侮辱不是吗?
前世,秋墨姑姑在镜花庵一住就是十八年,直到他亲口告诉了她秋墨的死讯,那个记忆中笑容恬静淡雅、遇事处变不惊的女子一下子就崩溃了,痛哭不止,像是要将这一世的眼泪哭干似的。
等她哭到没声音的时候,他问她想要什么?她说,想要文安然休了她。
休书到手后,她便自尽了,秋一诺没有半点防备,她像是毫无征兆,又像是蓄谋已久。在秋墨临死前,他答应过他,要将他的姑姑当成自己的亲姑姑那样来对待的,可是他却食言了。秋墨和他姑姑虽然是姑侄关系,却情同母子,秋墨是被她当成儿子一样养大的,秋墨的死对她来说,无异于寡妇死儿子。
夏疏桐没有说话。她在想,前世的时候,秋墨姑姑后来怎么样了呢?可是前世的她甚至都不知道秋墨有过姑姑。她不禁好奇,秋墨姑姑一直都住在镜花庵里面吗?还是被接回府了?接回府后,文安然有好好对她吗?她又会怎么和安宁郡主相处呢?唉,她真希望秋墨姑姑能过得好好的。
话说,秋一诺为什么会跟她一个六岁的小孩子说这么多呢?虽然她好奇问了几句,可他不是只要简单几句应付过去就可以了吗?他似乎将自己当成大人般对待,没有半点敷衍。
夏疏桐正想着,秋一诺忽然调转了一下马头,夏疏桐抬头一看,见护国公府的护卫骑着马朝这边奔来。
秋一诺道:“像是有事,我们跑回去?”
夏疏桐点了点头,下意识依偎在他怀中,背贴在他胸膛上,又要跑了啊,其实跑起来也挺好玩的。
不一会儿,他们便与前来寻他们的护卫接头了,护卫抓着缰绳抱拳道:“二少爷,老爷请您回去。”
“可有说什么事?”
护卫犹豫了一下,道:“安安小姐不见了。”
“什么?”夏疏桐惊讶道,“安安不见了?怎么会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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