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疏桐只吃了一小碗就没胃口了,嫌味道淡。如雪觉得不太对劲,摸了一下她额头,觉得有些烫,忙去禀了史氏。史氏这才在丫环的搀扶下过来看她,一摸她额头便知她发烧了,连忙让丫环去请大夫。
夏疏桐又病了,想来是今日下午出了一身汗后在窗口吹了冷风的缘故。夏疏桐不免感慨,这身板也未免太弱了。她在院子里将养了几日,才算好了七八,期间秋氏每天都会过来看她。夏疏桐知道,秋氏是觉得初一那日她这个做长辈的没照顾好她,是以她才会生病的,夏疏桐心中有些复杂,既欢喜她能来看她,又忧心自己拖累了她。她生病是自己折腾的,才不关秋氏的事呢。
这日下午,夏疏桐在小书房里练大字,将连翘支出去后,她迅速写了一封信,用蜡封好交给了木棉,嘱咐道:“你将这信交给陈郁金,记得悄悄的,别让人看到。信交到他手中后,让他打开看看,就问他信中交待之事,什么时候能办好?”
“是。”木棉连忙将信纳入怀中。
很快,夏疏桐便以让木棉去给她买喜枝楼的蜜饯当借口,将她支使出去了。
半个多时辰后,木棉才带着两罐蜜饯回来,同夏疏桐回禀道:“陈公子说一天就好了,让我明天去取,可是小姐,我要去取什么东西呀?”
“这你不必问,明天你去取就是。”夏疏桐猜想,这东西甚至不用陈郁金偷偷地去买,他自己就能调制出来。
木棉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打了开来,只见纸的最上面画着一条鱼,中间画着连绵的山,最下面画着一个大大的元宝。
木棉指着鱼道:“陈公子说您吩咐的第一件事,已经好了。”又指着中间的山,“这第二件事,好了一半,可还差这点东西。”最后手指向了元宝。木棉想,陈公子的意思大概就是还差银子吧。
夏疏桐一下子就看明白了,陈郁金是说娃娃鱼的事已经好了,而山头的事好了一半,还差银子,可是还差多少银子呢?夏疏桐仔细一瞧,见元宝中央点着一点黄色的粉沫,她凑近闻了闻,味道有些苦,像是黄莲。这么一个大元宝,夏疏桐比划了一下,差不多是五十两的大小,银锭中最大的额度就是二十两,没有五十两的,而这元宝上面又点着金色的黄莲,那就是金锭了,还差……五十两金锭,整整五百两。
夏疏桐小脸都皱了,这银子不是问题,可是她一想到自己还得再搬二十五个二十两的银锭,顿时觉得手脚都软了——她又得去当小童工了,这海东青什么时候回来啊!
次日下午,木棉如约去陈郁金那儿取东西,临出门前夏疏桐对她嘱咐道:“东西取回来的时候一定要藏好,别让人发现了。另外,将这封信交给陈公子。”
木棉接过信藏到怀里,应下后又以帮夏疏桐买吃食的借口出府去了。
因着夏疏桐初一那日一回来就生病了,是以从初二开始,这周期的课她都没去上,明日是初七,正逢休假,按理说她是可以出去走走的。不过,她就怕史氏以她身子未康复为由,拘她呆在府上,史氏喜静,又身为寡妇,平日是不大喜欢出府的。
下午的时候,夏疏桐强打起精神,故作活蹦乱跳地跑去了史氏的院子,央求她明日带她出去玩。
果然,史氏不太有兴致,道夏疏桐病才刚好,让她好好呆在府中将养身子,后日好上课。
夏疏桐撇了撇嘴,一会儿又道:“娘,那我们去白马寺吧,初一的时候你都没有去上香,那里的罗汉斋很好吃呢!”
史氏有些犹豫,“那么远。”去白马寺坐马车都得半个多时辰呢。
“不远啦!娘,桐桐想吃罗汉斋。”夏疏桐拉着她的袖子直撒娇。
史氏被她摇晃得头晕,当着一众丫环婆子们的面也不好一而再地拂了她的意,便一脸宠溺地点了点她的小鼻子,“就如了你的意吧,记得,可要乖乖的。”
“谢谢娘,娘最好了!”夏疏桐开心得跳了起来。心思:自己好歹都一把年纪了,还要这样假装天真活泼,也是难为自己了。
翌日早上,史氏和夏疏桐用过早膳便出府了,这个时辰不早不晚,路上马车慢慢走,到了白马寺后,她们上完香正好可以用午膳。
午膳过后,史氏带着夏疏桐在后院里散步消食,夏疏桐今儿中午确实吃得比平日多了不少,看起来倒像是真喜欢吃这儿的斋饭一样。其实夏疏桐心中却是这么想的:下午要干体力活,这会儿得吃饱了才行呀!
午休的时候,史氏带着夏疏桐睡在内室床上,史氏的大丫环如云、如雪,还有夏疏桐的丫环木棉、连翘四人在外间的榻上休息,婆子们则聚在院子的树下低声唠嗑着。
屋内一片寂静,夏疏桐睁开了眼,轻轻地推了推史氏,见她睡沉了,连忙轻声下床,外间的木棉也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尖进来了,压低声音道:“都睡熟了。”
夏疏桐点了点头,迅速换上了一身浅色衣裙,又和木棉吩咐了几句话。
木棉连连点头,抱她坐上半高人的后窗窗台。
“你记得随机应变啊。”夏疏桐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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