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余见他接受了自己的提议，心里也舒服了一点。
“你也别在外边瞎晃了。”余余语重心长道，“我也找好了家教，你也该好好补课，打好基础，来年好好考个大学，你要是考得好，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饶了我吧！”李宇宙一激动身子往前面倾，不小心碰到伤口，龇牙咧嘴的，“我是到了烂泥扶不上墙的程度，请家教也是浪费钱，还不如把钱折现给我买……”
“你现在不读书，你想做什么？”
李宇宙看了驾驶座的方季淮：“我以后跟方哥一样混出名堂来。”
余余侧过脸看了方季淮一眼，然后她回头朝后看，沉着脸：“你少拿他做对比，你以为他容易吗？你以为他是那种‘目不识丁’的大老粗，他可是读过名校的高材生，你学他可以，那也拿名校的毕业证书来说话，我以后保证不干预你的人生。”
余余把有些话吞咽在嘴巴里，如果她有的选择，她并不希望方季淮是有黑色背景，她无法管住自己的心，也无法左右方季淮的选择。
但李宇宙不一样，她希望自己能给他一个光明的未来，不必想九街十八巷别的男子一般，要么去混黑道，要么依靠家里的女人做皮-肉生意维持生活。
“哇~”李宇宙听说过不少方季淮的传奇事件，他一直认为方哥也是苦孩子出身，没想到方哥也是高学历的，“什么时候混黑道都要高学历了？不过方哥，你真是深藏不露，我太佩服你了！”
跟李宇宙说正经事，他却关注一些莫名其妙的点，余余转身，疲倦地靠在车位里。
瞥到余余疲累窝着座椅里，方季淮眉心微皱，从后视镜里看到一脸兴奋劲的，不体谅余余用心的少年。
“刀口舔血的日子，没有你想的那样精彩，别一腔热血想着打打闹闹这就是你以为的人生，你知道九街十八巷有多少人羡慕你的好日子？”方季淮冷冷道。
方季淮手摸向自己的口袋，摸到香烟，转头看到余余的身影，顿了一下，把手伸出裤兜，声音清冷继续说：“你肯定不知道夜不能眠的滋味，就算在睡觉，你也要随时警惕，因为你的仇敌随时可能找上门，他们可不会对你手软，谁知道身边又潜伏着多少想踩着自己上位的人。你肯定不知道刀子扎入身体的疼痛，血淋淋的，永远都没有光明正大上医院求救的机会。遇见警察，不管你没有做错什么，或许他们也会刁难你，你无法愤怒……”
闭眼的余余慢慢睁开眼，她看着他淡然的脸，刚毅的轮廓，喉结一动一动，平淡的腔调说着事。
那些事，都是方季淮曾经经历的事吗？余余默默地望着他。
“如果九街十八巷的人，有你这样的机会，我相信，他们都知道怎么选择。他们是没的选，但是你不一样，余余为你弄到了合法的身份，你应该庆幸。你知道多少人羡慕你拥有的那张代表身份的卡（身份证），他们是黑户，而你有它，你就被承认是真实存在的自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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