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工之事积弊甚深,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那些大奸大恶之人自不必说,提心吊胆。有些人其实也算是尽职尽责,不过分润些工程上惯例的油水,也有些担忧。
张鹏翮向来是以清廉著称,号称第一廉吏,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便不是第一,那也是前几数得着的,谁知道他会不会嫉贪如丑,把自己告上一告?
便是八阿哥,□□和某些权贵,也担心张鹏翮不管不顾的来个鱼死网破,某些心狠手辣暗恨张鹏翮谨慎没给人下手的机会好一了百了。
这京里和河道有所关联的都在心里惶惶,但其实张鹏翮自己也是愁得不行。
他老妻王氏看他在那里喝闷酒,难免心疼,叹道,“不行就你跟皇上说,这差事你干不了吧。毕竟你本来也不是治河出身的。”
张鹏翮却摇头叹道,“且不说为臣为人如何能为畏难不前,这河工之事,我也不是吹嘘,当朝里我要再撂挑子,这差事真没几个人能担的来了。”
王氏见他执意,也无法,叹口气,“你这个官儿当的也就是名声了,要钱没钱,富贵荣华没享受到,安闲自在也没享受着。”
张鹏翮却道,“我也不是为了名声,若要清名,法子多得是,很不必如此辛苦,我是为了我的心。”
“好好,就你高风亮节,我庸俗!”王氏不高兴了。
张鹏翮正准备哄哄妻子,仆役过来道,“李光地李大人来了。”
李光地和张鹏翮同为汉臣,一同在朝,自然难免有些歌守望相助,李光地本就是出名的圆滑,因此两人关系算是不错。
张鹏翮便起身对张氏道,“我出去迎迎李大人。”
王氏之前虽然有些赌气,不过还是担心的道,“虽然你和李大人关系不错,但是有些事还是要留个心眼的,别什么都对他说了。”
张鹏翮点头,又道,“也不知道李大人是什么说法,毕竟他是直隶总督,疏通河道需得他的配合啊。”
李光地为臣做官向来圆滑,张鹏翮也拿不准他的态度,若是他不配合,这差事真是没法做了,若是配合,以李光地圆滑会得罪那么多人吗?
张鹏翮的回京牵扯了不少人的心,四阿哥也不例外,他本是最积极要求治河的一个,自然十分上心,然后跑到康亲王府商量去了。
椿泰自年前便暂时卸了差事,如今也在家,自是有时间和四阿哥商量,又因为淑慧本身也是个极有见地的,便也请了淑慧过来。
淑慧毕竟身在内宅,许多细节事情不清楚,倒也十分乐意的听了一回。这一来二去的,便到了用午膳的时间了。
淑慧笑道,“你们想要在那边用膳?我觉得花园就不错,如今天气也转暖和了。”
二月里虽然不算春光正好,也比腊月正月多了许多暖意。康亲王府花园里迎春花和梅花都开了许多,也并不显得单调。
椿泰笑道,“那就摆在暖阁吧,四哥的意思呢?”
“我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四阿哥笑道,“如今天朗气清,花园就很好。”
淑慧便吩咐了下去,不过一会儿,丫环便来禀报淑慧,说暖阁那边收拾好了。
几人便移驾过二层,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四面有窗,春风徐来,花园人工湖波澜微动,暗香隐隐传来,确实让人神清气爽。
而桌上早已经摆了几色菜肴,虽然都是凉菜点心,但是也足堪下酒配茶了。
淑慧亲自倒了杯茶与四阿哥,见四阿哥依旧穿着厚裘衣,便笑道,“便是捂春晾秋,四哥你这衣服也太厚了些,也该换了。”
四阿哥叹一口气,“我不比椿泰好运气娶个贤妻,自己也难免注意不周全。”
四阿哥和四福晋那样子,淑慧也是知道的,两人都差不多撕破脸了,要让四福晋对四阿哥多上心也难。说到底,这样的事,也不过是真心把人放在心上,也才会时时在意。
不过这话倒是不好说了,淑慧只笑道,“贤妻我是算不得的,妒妇我倒是要认一个,四哥你享了齐人之福,想要用心的可多了去了。”
见淑慧有些似笑非笑的,椿泰忙表忠心道,“我觉得一生一世一双人挺好的,你看四哥这妻妾虽多,可不也没有多上心的?”
躺着中枪的四阿哥:……
淑慧:……
“你少说两句吧。”淑慧看四阿哥脸色都有点冷了,忙岔开椿泰的话道,“咱们今天不谈这个,好容易春光明媚了,自要谈些个清风明月的不是吗?”
话虽然这么说,四阿哥的心还是有那么点受伤,正如椿泰所说,妻妾虽多又有几个真对他十分上心。只觉得他冷不着就行了,那就是爱的温暖了,岂会在意他是不是有点热?
四阿哥府里,惯例一天三顿刷一下四阿哥好感度的孙玉琼差点吐了血,她好容易把好感度刷到了六十,竟然又掉了下来,只有五十八了。
而且不仅是自己一个人掉的,别人也掉了,只要是四阿哥的妻妾连带府里伺候四阿哥的人,好感度都掉了。
“这是又发生什么了?”
孙玉琼心里暗恨,四阿哥丫就是个玻璃心,心肠也不宽旷,特别容易记恨。这好感度刷的实在是太艰难了,或许自己还是应该想法子生个孩子?毕竟四阿哥对孩子还是很上心的。
不说四福晋所出的大阿哥,虽然四阿哥和四福晋关系极差,但是还是只要回府就去看一下,也开始教着孩子练字读书。
便是佟云惠,虽然四阿哥一直不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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