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后便转身走了。
归子佩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自嘲一笑,命门都在别人手里,又怎么可能堵得了别人的退路,看吧,这人不过是一句冷冷淡淡的话,之前的一切便都做不得数了。
之前随手放在餐桌上的围裙还了无生机地躺在那儿,厨房里的汤锅已经隐约地传来了香气,时夏发了好一会儿的呆才回过神来,要不还是煮点姜汤吧,毕竟淋了好久的冷水。
归子佩洗了很久,久到最后出来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红的。她什么都没带,所以穿着时夏的睡衣,有点大,但看起来还算合适。
“过来把姜汤喝了。”时夏正在放筷子,她好像已经忘了之前在浴室发生的事情。
“这么好?”归子佩笑了,声音黏糊糊的,“好喝诶,我还以为会很辣。”
“外公的方子。”时夏没有居功,她在归子佩埋头喝姜汤的时候,很深地看着她,然后在她抬头之后又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眼神,“我去洗漱了,厨房里还有山药排骨汤,你要是饿了的话,就自己盛。”说完就径自去取换洗的衣服了。
归子佩抱着碗,小口小口地喝着,她偷偷地笑了,笑着笑着又哭了。
阿夏,你怎么这样好。
时夏正在巡房,年前做的最后一例手术,病人恢复得还不错,那个大妈本来对时夏这样年轻的医生还挺不屑一顾,甚至还要求过更换医生,但现在简直是将她当做了亲闺女,每次见了她都要嘘寒问暖好久。时夏对此不是不感激,但面对她儿子在微信上语义不明的聊骚,还是不免觉得烦躁。
她走过去的时候,那个实习的小姑娘正在给大妈换药,看见她来了也没了从前的雀跃,只是低低地叫了一声“时老师”。
时夏点了点头,就算是回答了,不去看陈伊思更加灰暗的脸色,她问起了病人的身体情况。
大妈摆了摆手,浑不在意地说:“我一切都好,你对自己的技术还没信心吗?”
时夏倒是哑然失笑:“每个人体质不同……”
话音未落就被打断了:“不说这个了,小夏啊,我问你,你是不是还没处对象呢?”
“呃,没有。”时夏觉得有点尴尬了,她想干脆点结束话题,只是别人却不放过她。
“女孩子嘛,到了岁数还是要为自己考虑考虑的,要不然年纪大了,好男人都被别人给挑走了呀,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嘛?有没有喜欢的人?”
这一串话好似连珠炮,只是还没击中时夏,就被陈伊思分担走了火力。“啪——”药瓶摔在地上的声音。
“你怎么回事儿?”这时候大妈的儿子正好从门外走了进来,看见这副情景就劈头盖脸地骂开了,他看了一眼陈伊思的胸牌,冷笑一声说,“实习的?你们医院是不是看不起人啊,让个实习的来?”
这时候整个病房的目光都集中过来,陈伊思的面色惨白,连道歉都做不到。
“刘先生,刚刚是我不小心碰了一下,实在对不起。”时夏冷下了声音,态度却不卑不亢。
姓刘的这位被时夏噎了一下,也不好再继续追究,只是嘴里还是不依不饶:“那也不能是实习的……”
“我会向她们老师反映的。”
“时老师。”陈伊思跟在时夏后面,她们正穿过医院那条长长的走廊,她闷闷地开了口,“刚才,谢谢你。”
“没什么好谢的,如果当时是你们杜老师在那里,她也会那样做的。”时夏没有停下脚步,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
身后许久没有传来回复,然后是女孩儿带着哭腔的话:“时老师,你一定要这样吗?”
时夏叹了口气,所以说,年长者就不应该掺合进年轻人的感情里,累得慌,她转过身:“我之前总是不想把话说得太过,如果你坚持,那我们可以现在就说清楚。”
陈伊思被她的态度刺得瑟缩了一下,但还是被心中的那股怨气鼓动了:“时老师,我只是喜欢你而已,你连一个机会都不舍得给我吗?”
时夏似笑非笑:“谁说这种事就是等价交换呢,喜欢这种东西,爱情这种东西,从来就是最不平等的。”她的目光渐深,“相信我,这种事情,我最有体会。”
“你看见了吗?”
“是不是红色的那辆?”
“好骚包啊!”
“也好贵啊!”
…………
时夏从办公室往外走的时候,一路上就听见一群小护士在叽叽喳喳,虽然她们平日里话也不少,但像今天这样兴奋的还是少有。
“阿夏!”她听见身后传来杜思远的声音,没过一会儿这人就跑过来揽上了她的肩,“听说没?咱们医院门口有个开豪车的美女。”
时夏无奈地看着她:“所以你抛弃了那班实习的,就为了去门口看一眼美女?”
“只是顺便。”杜思远正色道,然后瞬间暴露了本性,“啧,你个不争气的,这要是来接你的,我还能跟着风光风光。”
时夏掏出了地铁卡在她面前晃了晃:“不争气的人坐地铁回去。”
插科打诨之间二人也就到了门口,果然不远处停着一辆红色的兰博基尼,在阳光下嚣张到刺眼睛,时夏瞟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没想到下一秒,车门就以一种极其风骚的方式打开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归子佩从车里走出来,笑容灿烂地对着她挥了挥手。
“阿夏,我错了。”杜思远话音沉痛。
“哈?”
她拍了拍时夏的肩:“你最争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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