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聊天,一节课的时间倒也没那么难熬了,那天过后我们也常在一起玩。只是她不住校,所以我们也就只有白天或者午饭时间可以常在一起而已。
这件事也果然没那么容易过去,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她左胳膊绑着石膏带着一群男男女女过来找我了,目测大约有十多个人吧。
班里同学说多熟其实也没多熟,本来我收起作业本准备吃晚饭去了的,猛然瞥见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站在门口,他姐为首,在那气势汹汹地嚣张地喊着“虞凡滚出来”。我望向后门,已经有几个男的在那靠着门框了,几人似乎聊着什么,一面还看着这边。
我把刚才收起来的作业本放进课桌抽屉,随即又拿出另一本作业本,继续写了起来。
说不怕是假的,以前再怎么挨打,也没经历过被十多个人围着打的情况啊。以前大多数情况都是一对一、二对一的,其他同学基本上都是在边上瞎起哄而已,只有我一不小心占了上风的时候他们才会过来推我一下或者绊我一下什么的。
十多个人啊,怎么打?我应该赶紧说好话求饶么?肯定不行,暂且不说求饶他们会放过我么,这一示弱,以后的三年还怎么过?
被十多个人打会怎样?满身是伤?浑身是血?躺着出去?鼻青脸肿得我爸妈也认不得我?还是说……我今天会死在这么?
其实我以前是个很消极的人,小学那几年,我策划过好多次自杀or自残的方式,也曾尝试过一些比如割腕,比如用激光照自己眼睛几个小时,比如从高处往下跳,比如用拳头用脑袋撞墙壁,比如在食物里放洗洁精,等等,可都没有死成功。今天要是被这十多个人给打死了,是不是有点战死沙场的感觉?呵呵,是啊,死算啥,曾经我那么多次想死还没成功呢,这次要是真死了,还得感谢他们助我一臂之力呢。
一想到这里,立时觉得释然了很多,但还是很紧张,忍不住发抖。我把两条腿伸直了交叉叠在一起,因为脚已经伸到最长,这样能尽量不抖一点。握着笔的手真是抖得快没法写字了,我一笔一划缓慢地、用力地写着,稍稍一离开纸面就抖得厉害。
他姐带着人慢慢走过来了,用眼角余光看到她快走到我桌子跟前了,再拿着笔只怕装不下去,于是干脆放下了笔,把两只手垂到了课桌的下面,他们看不到的地方。
放下笔,抬起头,她正走到我桌边,一把拿起我的作业本,几下就撕烂了。当时我还是个好学生那!作业本也是个很重要的东西啊,这一下被她撕掉了作业本,写了半天的作业啊!立马委屈得想哭。
说来也怪,被打没什么,可能也是因为习惯了,但是她撕了我的作业本,我就感觉特心疼,特委屈。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装着无所谓的样子。这时候要是哭了,大家肯定以为我是被吓哭的,肯定不相信我是因为作业本被撕了才哭的。其实如果我有能力,我一定会先开口质问她,干嘛撕我本子,虽说这个答案,是个人都知道。
但我知道今天这场架毫无胜算,而且还有那么多同学都还没走,我只能在不示弱的前提下让自己输得不太惨。
有些同学怕祸及池鱼,已经先开溜了。也有去找老师的,学生时代就不缺这些爱打小报告的人,当然,现在这种事也不能说是小报告,小报告主要指的是在背后说人家坏话。有些同学就爱看热闹,又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看,坐得远远的假装还在做作业,时不时地把眼光往这边飘,走廊上也站了一些同学,有隔壁班的,也有闻风过来凑热闹瞎起哄的。
这个时候其实蛮希望老师快点赶过来的,因为我是有些怕老师的,虽说一直装着无所畏惧的样子,但这段时间是特殊情况嘛,我在给自己立威造势才故意装成这样的,其实心底还是有些怕老师的。我觉得如果老师这时候能来,她们至少应该不敢打人吧?办公室离教室那么近,我都已经看到有同学进去了。我努力拖延着时间。
“你干嘛?”如果是今天的我,会很淡定的给他们一个微笑,问他们“有事么?”,但是那会做不到,又想掩藏好紧张的情绪,装得淡定,可稍稍一张开牙齿,又止不住的哆嗦,只能语速很快地问一句“你干嘛”,而后又立马闭上了嘴,紧紧咬住了牙齿。
“你说我来干嘛?”撕完的作业本残片,被她甩在了我的脸上,纷纷扬扬落下,撒了一地。疼肯定是不疼,但就是心里窝得慌。就好像回到了小学时一样,记得那次被一个男生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拿可乐淋了一头,可乐沿着头发滴进我衣服里,我想去洗一下大家都起哄拦着不让我出门。我除了趴在桌子上哭啥也干不了,就这样顶着一身黏糊糊的可乐挨了一天,直到下午放学了,同学们陆续回家了,我才能去厕所里边哭边清洗。
老师终于来了,透过窗户我看到她是快步跑来的,边进门还边问着:“怎么了?什么事情?”
“杜莹莹,原来是你啊,你来这干嘛?”谢老妖拨开人群走进来,一眼就认出了她,只怕这货在学校也不是啥省油的灯。而我,也是到这时候才知道她的名字,原来她叫杜莹莹。
看到办公室门口,还站着杜莹莹她弟,旁边还有一位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妇人,手搭在他肩膀上,感觉应该是他妈妈。他下午最后两节课都没来上课,原来是他妈被请来了。
“谢老师啊,我手都被虞凡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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