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八点,步行街刚刚醒来,小贩们叫卖着包子油条胡辣汤,男男女女,西装短衫,从容或匆忙的走过苏斌身边
从师父把他丢在这里已经过去十分钟,他成功从旁边早点摊借来一把高板凳,也算是有个地方下脚了,把板凳掂到人多的地方,苏斌深呼一口气,拿出心爱的吉他,按照往常一样练习着,很快,有人开始意识到是一个五岁的小孩在弹唱,慢慢的,人聚起来了。
眯着眼弹唱的苏斌,见人聚起来了,便将师傅给他的饭碗拿出来,放到地上,那意思很明显,听音乐是要付费的,不过正所谓谈钱伤感情,一看苏斌亮出了饭碗,许多驻足观看的人都摇着头走开了,还剩两个妇人对着苏斌指指点点。
两个妇人显然都是贵妇,头发上的发卡镶满了钻石宝玉,耳朵上挂着金子,手腕上套着玉镯,肩上挎着“驴”牌的宝宝,还故意将“lv”露在外面,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钱一样,当然了,即使是带再多的珠宝,买最贵的名牌,也掩盖不了她们空虚丑陋的心。
此时苏斌静静的弹唱着,即使无人在听,就像沙漠里的仙人花,整个花期都不会有人欣赏,可他还是绽放着。两个贵妇虽然有钱,却不舍得施舍给苏斌一毫,倒是不吝惜口舌,肆意的数落着,贬低着,似乎苏斌对他们的无视,让他们很恼怒,似乎苏斌就应该低三下四的求他们赏点钱一样。
“这孩子啊,也不知道是死了爹还是怎么了,怎么出来卖唱来了?”一个胖妇人笑着讥讽道,”什麽呀,你怎么能那么说呢?说不定,人家根本就没有爹娘呢“那个瘦一点的牙齿更尖锐,字字句句听到耳朵里,苏斌心中怒火开始集聚,他知道自己是个孤儿,这是他最自卑的地方,也是他一直不敢对别人说的秘密,苏老头也刻意不和苏斌谈论父母的问题,今天,这个隐藏在苏斌心里的伤疤,被这两个妇人狠狠撕开,这怎能让他不恼?狠狠的瞪了她们一眼,眼神中隐着杀意,两个贵妇被盯了一眼,心里直发毛,过了一会便离开了,见两个妇人离开,苏斌长出了一口气,但很快,新的麻烦来了。
又过了十来分钟,一个非主流男在摊位边驻足,他染着鹦鹉屎色的头发,耳朵上打着一排钉子。还引以为傲,一条好好的裤子,非要割几十缺口,漏出他“白皙”的美腿,逛街的人都因其“王八之气”远远躲开,似乎是为了显示自己非凡的音乐天分,驻足在苏斌身旁,一脸沉醉的摇着头,苏斌觉得很好笑,那家伙,摇头的节拍,一看就是逛多了夜店,和他的曲子完全对不上号,不过他愿意陶醉,就让他陶醉吧,苏斌也不怕影响生意,反正,本来就没有人。
陶醉了一会,非主男起身在裤兜里掏弄着,似乎是在掏钱,苏斌眯着眼佯装醉心弹奏,却暗地里盯住他的手,说来也怪,看起来很有钱的非主男,出来装逼却没带多少钱,带多少了呢?一块。
有些痛心的将硬币放苏斌面前的碗里,老实说,苏斌对那一块钱挺不屑的,现在的乞丐都起价一块二了,苏斌虽然也拿个碗,但同师不同门,苏斌可是靠技术赚钱的,不管怎么说,这一块钱,是苏斌开张以来第一桶金,虽数目不大但意义深远,
非主流男转身离开了,之后又有人围观,然而无一例外的,他们都很吝啬,一块钱都舍不得出,又一次人走心凉后,苏斌决定,做点什麽。、
从隔壁餐馆借来毛笔和硬纸板,苏斌趴在餐桌上写着,大致内容如下,他的爷爷因重感冒即将去世,母亲在他刚出生就难产大出血死了,父亲将他托付给爷爷后边没有了音讯,爷爷一手将他抚养大,现在,爷爷病了,他今天要是赚不到住院费,爷爷就只能死在家里····
苏斌将写好的牌子放到摊边,生挤出几粒泪水,边哭,边用哭腔唱着一首首感人的歌谣。一个挎着菜篮的老大爷就被苏斌精湛的演技感动,伸手欲掏钱,苏斌也不看他,两眼无神的盯着面前的地面,一副伤痛欲绝的表情,然而此时他心里已经笑开了花“你掏钱啊,掏钱啊,真佩服自己,怎么那么聪明呢?”
看起来,苏斌又要赚一笔了,半路却忽然杀出个程咬金,一个青年好像看穿了苏斌的骗局,一语戳中了要害“大爷,先别给他钱的啊,给他钱你就被骗了,”大爷没反应过来,就被青年推开,青年居高临下,指着苏斌的鼻子,好像自己是正义使者一样,高声道,“你说你爷爷病了,我看你这吉他可不便宜吧,至少上千了吧,你爷爷的命,还不抵一把吉他吗?”“是啊,是啊,我怎么看不出来”大爷被青年点醒,也加入到教育苏斌的行列,“这么小的孩子就学会骗人了,唉,世风日下啊“短短的几秒内,看热闹的人聚了起来,苏斌并不慌乱,他抹了把泪水,深情的抚摸着吉他,”你以为我不想吗?这是爷爷送我的生日礼物!呜呜呜,爷爷要死了,我以后就没人管了“说着,哭的更厉害了。
围观的人多多少少还是有点良心的,见孩子哭了都于心不忍,更有几个人出来为苏斌“伸张正义”,把挑事的青年骂的狗血临头,让苏斌听得心旷神怡,但眼泪还是啪啪的滴着,“别哭了,好孩子,刚刚是爷爷误会你了,给,这里是两百块钱,你收下,给你爷爷治病,”挎菜篮的大爷从兜里掏出两张毛爷爷塞到苏斌小手里,苏斌低着头,不停地说着谢谢,其他的人见状也纷纷为苏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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