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登登走了下来,“小芳,徐主管不是过来了吗,人呢?”窦芳先望了两人一眼,回头答道:“杨姐,我没看到徐主管过来啊。”一乔笑着接过,“徐家柏还在人才市场,杨会计要去工厂?”“听关秘书说徐主管带电工过来了,我下来搭个顺风车,省得走那一段路。”“那杨会计在这里等一下,徐家柏马上就过来。欧阳你对小芳悠着点啊,我进去了。”一乔打了声招呼便回了。婷婷端着杯子出来,欧阳起身叫住,“李婷婷,你家兴波去哪发财了?”锦云一愣,抢着为婷婷纠正,“李婷婷?婷婷姓任好不好?”“嗯,杨会计你提醒得对,我不该省略的,应该叫全名,那就李任婷婷吧。”“婷婷全名也是三个字啊。”锦云跟欧阳杠上了,婷婷欣然一笑,也不去洗了,轻轻放在台上,“杨会计,欧阳没叫错,我姓名前面是还有个李姓。欧阳,你过来修什么?兴波在武汉上班,刚刚还跟我说起你呢。”“你家兴波说我什么?”“说你太厉害了,几句话就说得那人下不来台,哈哈。”“怪不得先前看到你对着手机笑。你家兴波这么快知道,是穗穗告诉他的罢?”“嗯。”虽都是一头雾水,窦芳忙着煮咖啡,分不出心来好奇。锦云走近婷婷小声的问:“婷,你说的那个下不来台的人是谁呀?”“杨会计,这个是秘密,不能说的。”“对我也要保密?小气!”“杨会计,不是对你保密,是有些话说出来太难听了,传开来人家脸上不好看。”“哦,那看来我还是不打听的好。”“芳美女,还是你这个位置好,通风透气,左右小桥流水。坐享财神香烟,关公持刀护卫。闲看鱼儿嬉戏健马争先,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哪。”锦云一撇嘴,“这么会说,要不你来坐吧。”一句玩笑话竟招来刻薄讽刺,欧阳也不再客气了,“杨会计,这个位置只能是由美女来坐,别说我了,你坐都不合适!有哪家会把门神挂到厅堂里?”被切中要害,气得锦云把头一偏,默然不语。场面有些尴尬,婷婷跟窦芳一对眼神,朝欧阳举起杯子,微笑着一眨眼,“你们聊,我去洗洗。”
家柏雄赳赳的走到台前,“欧阳,都搞好了吗?”“搞好了。”“那走吧,累死我了。”锦云一看到家柏两只通红的灯笼眼,笑着问:“徐主管,你昨晚去做贼了?”家柏勉强挤出一丝苦笑,“做贼?连续看了两个晚上的门,一天才睡三四个钟头。”窦芳双手捧着一杯浓咖啡递过来,“徐主管辛苦了,喝杯咖啡吧。”“嗯,有劳有劳,谢谢谢谢。”家柏接过一尝,“咖啡还是原味的好喝。小芳的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几口喝干,又道了声谢,“哦!差点又忘记了,欧阳跟我去三楼看看还有没有窗帘,仓库那里叫了好几次。”废墟里一阵翻找,两个百叶窗帘的横杆弯扭得不成样子,脏得不成样子的帘布上大口子加小口子。家柏见窗帘不能再用,把剩在墙边的一块银色的施工围布给卷了,“欧阳,回去你就帮我去仓库把这块布钉起来。”
“杨会计也要过去?”“嗯,工厂那边成本还没算好,卜总让我这段时间过去帮下忙。”欧阳打开后门,家柏把围布往里一丢,拍拍手上的石膏粉,“杨会计坐前面吧。”“我喜欢坐后面。”锦云答应一声,跟欧阳同拉开中门,钻进车厢坐好相视一笑。把自己身家性命交给一个没休息好的司机,坐在后排虽说也忐忑,比起坐前排来总还是要心安些。下了坡汇入车流后朝前趟了一段,左转路口看准时机猛打方向,掉完头就是一阵狂奔。“杨会计,你说厂里换了这么多会计,怎么成本就一直算不出来呢?”“我也奇怪啊,人家高总还是会计师,做了几十年的账,他在工厂那边也没少呆,听说最后没有搞出什么结果就走了。”家柏沉默了一会,在等红灯时喃喃自语:“一个成本真有那么难算吗?”锦云不回不是,回也不是,嘴连张了几次也不知该说什么好,想了想还是不做声的好。“徐哥,招到人了吗?”欧阳很不想说话,却也怕一直沉闷下去家柏的瞌睡上来,没话找话式问了一声。“收到几份求职信,有两个明天会过去面试,我担心厂里那个样子留不住人啊。”“徐主管,工厂那边要招什么人?”“保安啊,杨会计你有熟人没有?”“我老公有个亲戚说要出来,就是年龄大了点。”“多大?”“快六十了吧。”“哦,那太老了,黎总定的最大四十五岁。”锦云跟家柏聊上了,欧阳放倒靠背,舒舒服服的躺了一会。过了限高杆,车厢里响起音乐声,欧阳摸出电话一看,“罗组长有何吩咐?”“大砂光机坏了,赶紧上来修!”“下午吧,上午来不及了。”“下午?不行!这么多货等着砂,我叫人下去给你顶。”“罗组长,我在路上,你叫人去给我修还差不多。”“啊?你什么时候回来?”“都告诉你了,下午修。”“哦。”劲松一段时间的反常表现让家柏很是不解,欧阳等挂断电话,“欧阳,你说罗劲松怎么会突然变得积极了?”“徐哥,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计件?”“这谁不知道,多劳多得嘛。”“徐哥,看来你并不全知道。既然是计件,东西做出来了该怎么计,最后又记在谁头上?还是给你举个例子吧:六十年代我村里搞了个石灰窑副业,一到秋后男女老少就用独轮车从河边石场里往村里运青石,按重量计工分。那个时候的村支书基本上不用干活的也是拿全勤最高工分,他有个从小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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