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州的天空阴阴沉沉,兴波心情跟着蒙上了厚厚一层灰。兴波亿龙都没有买到下铺,除了困了爬上去睡,大部分时间临窗对坐。公司五月份调整了出差费用报销标准,车票准许报销硬卧。自五月份起,即使行程不足一千公里,也没有哪个会再买座票。反正是公司的钱,不超出就很对得起卜少烨了。整个售后部组员长年都出差在外,一般是两两一组,由售后部经理甚至公司总经理带领整个售后部一起出差的机会并不多。“你老婆?”“嗯。”兴波回完消息,连着充电宝一起放到小茶几上,点点头。“你两口子不是要分开一段时间了?”兴波苦笑道:“那有什么办法,反正国庆节有几天假。”“那倒是,现在有了高铁,几个小时就到家。兴波,这次搞完你还回东纵吗?”“我直接到武汉下车,把车票寄给你。”“兴波你也是个厚道人,换刘丰伟理都不理他。”兴波叹了口气,很无奈的说:“我老婆跟单还要跟他们打交道,徐家柏拉下脸来求我了,不好得罪啊。他们肯定也是看到了这点,才没去找刘丰伟。”“不对啊,兴波你没看到严经理那个态度,他好像不知道。”兴波嘿嘿一笑道:“严一乔马上就要调去做业务了。我房间本来就是他安排的,徐家柏要我搬下来,我给他打电话他说以后宿舍归徐家柏管了。办公室那些人哪个不趋红踩黑,我们售后这块又不归他管。”“好好的经理不做去做业务?”“厂里由柳斒通负总责,他也做不下去了。”“哦。”两人聊着聊着,随着列车一路向西,进入洛阳境内时风轻云淡,夕阳柔柔的撒向玉米、高粱,那就是北国著名的青纱帐。兴波频频的按动快门,转发朋友圈的同时,心中大概也会有一丝幽幽地,沉沉地,如烟如雾的意趣吧。
欧阳也不再跟家柏说什么,小店前一声吆喝:“村长,去你那拉两车砂。”村长笑道:“又要装沙袋?”“在门口那里浇个斜坡。”村长坐着没有起身,用手指着自己新房方向:“去吧。就在我房子前边,学校门边那几堆是人家的,不要弄错了。”“好哩,记得了。”欧阳应完也不等家柏,钻进巷子。杨丛业短裤拖鞋,从学校围墙下摘下一朵九里香的小白花,凑到鼻子下嗅了嗅,流着汗的脸上满是陶醉,看到欧阳过来,腼腆的笑笑:“电工师傅这是去干嘛?”“咦?你们两个也被优化了?”蓝金秀也停住脚步,解释道:“没有,徐家柏要我们上晚班看门。欧阳拿把铲子去干嘛?”“去村长工地拉两车砂。”家柏推着斗车跟老两口擦肩而过,谁都没有吭声,斗车往沙堆前一丢,怒道:“操!这高总一来她祁娇彤就不得了!”“祁会计怎么哪?”“领导都签了字,把钱给我就完了。还没完没了的问我拿钱干什么,我就是拿钱找小妹也不关她什么事!”
“欧阳,要得了那么多吗?”又打满一车石子,见欧阳站着没动,家柏遂问。“那么大一块斜坡,我只担心一包水泥还少,哪里会多?”“哦。”家柏泄了气,弯腰拉着石子往回走。“萧师傅,怎么是你来了,徐家柏呢?”铿铿锵锵出了巷子,清江把斗车往石堆前放稳,撅着嘴说:“徐家柏呀,只有卜老板过来做什么才会有干劲,刚拉两车就说脚疼得不行了。”欧阳铲满石子,铲子往斗车上一插,推着车笑道:“徐家柏刚刚还跟我说中午是严一乔要叫我去喂狗呢。”“徐家柏就这样的人,总是以为就他聪明,把别人都当傻子。”清江用力翻到斗车,家柏探出头看了看,“欧阳,萧司机,辛苦你们一下,我要查监控。”欧阳扒完车里的石子,一挥手笑着回:“徐哥你忙,找坦克砂要紧,这里有我跟萧师傅呢!”
穗穗换了衣服出来,站在走廊上看欧阳一铲接一铲的把砂浆石子拌匀,“哈哈!欧阳你真行,这个也能干。”“这有啥?农村的孩子什么没干过?萧师傅,倒水。”“一桶够不?”清江正要往厂里走,欧阳指着一丛小叶榕说:“不够,再接一桶来。哎哎,萧师傅,那头花坛边有个水龙头。”劲松一摇一晃的过来,只见灰色运动服脏不拉叽,走近后一身的怪味,穗穗掩了鼻子。“嚯,你们这又来搞什么玩意?咦,穗穗这套公主裙挺合身的嘛。”。欧阳也揉了揉鼻子道:“罗劲松,你什么眼神,穗穗穿的这叫公主裙?”“我说快了,不是公主裙,是淑女裙,行了吧!”“什么淑女裙?穗穗明明穿的是网球裙!”穗穗笑了笑,鄙夷的突然冒出一句:“欧阳,这人哪!没文化,真可怕!”“这是网球裙?穗穗,你那天穿的又是什么裙?”劲松仍不肯松口,终于惹得穗穗大笑。“那是百褶裙。罗劲松,公主裙跟淑女裙是连衣裙,你不懂还要装懂!”欧阳正色道:“罗组长,你来得正好,跟萧师傅去拉几条预制块来。徐哥,开下大门!”“一来就被你使唤。”“罗劲松,你不声不响就升了职,给卜总干这点事也要埋怨?!”
“欧阳,拉几条?”推着斗车就走,砰砰两响后清江在围栏里大喊一声。“拉个四五条来吧。”“操!欧阳,我亏大了,衣服挂了个洞!”劲松夸张的拉起衣摆给穗穗看破口邀功。“罗劲松,你小子做个事还能再毛点吗?这么长的铁线没挂出血就已经算你走运了!萧师傅衣服怎没挂出口子?你赶着去投胎啊?”劲松目瞪口呆里清江已倒完又拖了两块到台阶下边。“欧阳,怎么放?”“放两块直的齐走廊,剩下三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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