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高虎,又看宋言致。
高虎怒目圆睁,难掩脸上的不自在。他竭力控制自己保持原状,等候宋言致发出命令。
“宋大人可还有话要说?”
陆清清已经在心里开始琢磨着,一会怎么把宋言致绳之以法。
“人是我杀的。”
陆清清恍讶异地望着宋言致。那张俊脸说完后,一点变化都没有,若非陆清清见夏绿也表现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定会以为刚刚是自己幻听了。
杀了人还这么淡定,变态。
“瞧宋御史这副满不在乎的态度,似乎对你来说,杀个人就跟杀猪一样简单?这可是一条人命!你不仅杀了了他,还残忍地把它挂在自己的隔壁间等人发现,你就一点愧疚都没有?据我所知,潘青山是打小就在长乐县长大,连汝宁府都没出过,怎么就得罪了刚从京城过来的宋御史?”陆清清等了会儿,见宋言致没有交代的意思,狠狠拍了下惊堂木,高声命令,“来人,收押宋言致!”
“谁敢!”高虎立刻出刀,凶神恶煞地挡在宋言致前面。其余的三名侍卫也在另外三个方向护住了宋言致。
得令冲进来的衙差们见状,也抽刀出来,与之僵持。
宋言致正用茶,根本无心理会这些人。这茶他也是喝了之后才知道,竟是上品的南山鹤顶春茶。山顶就只有三颗茶树产这个,还以为全都进贡到了宫里,没想到这里也有。
夏绿瞧宋言致那副斯文喝茶的样子,心里慌了,忙悄悄地去拉陆清清的衣袖。她记得姑娘以前曾说过,喜怒不形于色的才叫人物,而今这位只怕是个大人物。
陆清清一把甩开夏绿,气哼道:“你劝我也没用,监察御史怎么了?监察御史傻到在自己的隔壁屋杀人,我还不能抓了?”
夏绿怔住,她不是这个意思。
陆清清转即凶狠地对众衙役们喊:“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
“来啊!”高虎挥刀,表情显出几丝兴奋,整个人煞气十足。
一众衙役立刻就被高虎的气势给镇住了。
啪!
瓷器相撞的声音。
声音本是不大,但在双方紧张对峙的时候,就显得格外清脆。
“陆县令是个人才。”宋言致把茶盖落在了茶碗上后,感慨一声,起了身。
陆清清鄙夷地哼笑,“这是当然,不过这种恭维的话就不必多说了,我早听得耳朵起茧了。”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了。
宋言致免不得就多打量了一眼陆清清。这姑娘长着一张孩子脸,打眼瞧像很单纯,实则眼睛里却藏着无数精明,让人摸不到底。一身绯色官服在她身上倒很合适,又衬她的肌色,又显出了几分英气。特别是领口露出的那截脖颈,雪白娇嫩,竟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宋言致快速收了目光,继续去看陆清清那张装傻充愣的脸。
“让他们都退下,我便随你心意,说点你想听的东西。”
陆清清似乎早就在等宋言致说这句话,不及他话音落,就立刻挥手让人退下。
这时候,高虎掏出令牌,送到陆清清跟前。
“给我看这个做什么。”陆清清随手把令牌放到一边。
裴经武在旁瞟见这令牌,吓得立刻跪了,哆嗦着嘴唇,嗑巴地跟陆清清道:“这是先斩后奏令,朝廷下发的令牌图鉴里就有这个!”
陆清清压低声问:“你确定?”
裴经武点头如捣蒜。
宋言致:“还是裴县丞见多识广。”
熟知官印、公文和令牌的各种用处是做官的本分,知道这些根本称不上见多识广。
宋言致分明是打着‘夸奖’裴经武的旗号,暗讽她无知。
陆清清为官以来一概不管县内杂务,都是由裴经武处理。至于朝廷那些稀有的令牌都有什么用,陆清清自然也没兴趣知道。她当县令就找案子破,最多就是瞅两眼知府大人送过来的公文,谁能想到真有一天会有人拿着京城那边的大令牌来这边的穷乡僻壤找事。
今天算是丢人了。
“但这也不是你随便杀人的理由,便是先斩后奏,也该是以对方有罪犯错为前提。”陆清清虽不了解这个令牌,可了解律法。
裴经武在旁赞同点点头。即便是手拿了先斩后奏令,但也要有理有据的杀人才行。
“潘青山有罪。”宋言致简单回道,“今日晾此令牌,便是告知与你,我此番来这是受圣命,有密事要查,不该你问的东西就不要问了。”
“这位宋大人,我看是你没有搞清楚吧。当初是谁限我三日内破案,不破就要上书革我的职?而今我案子破了,抓到凶手了,你反过来为了自保不让我多问。你这么做人亏不亏心啊?”陆清清怎么看这个宋言致怎么觉得不顺眼。且不说潘青山是否有罪,就是有,他仗着先斩后奏的令牌杀人也就算了,却把尸体挂在自己屋子的旁边‘炫耀’,而且还变态地要求自己给他限期缉凶。这人肯定是有病!
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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