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东边日出西边雨
偏厅里,李袈澜与琅琊王对面坐了,支肘看他用点心,小声问:“喂,你们府里的姑娘不如意了必须要去寻死的么?”
琅琊王在她脸上拭了一下:“看来南路那三十板子罚轻了!”李袈澜立时被转移了注意力:“那个人虽然看着硬实,三十板子就很难捱过了吧?”琅琊王倒了杯热水给她,指着剩下的点心:“看这样儿是爱吃,我隔几天再命人送些来,别腻着了。”
李袈澜“喔”了一声,他取帕子擦了手,柔声说:“一会记得出去走走,莫积了食,我今儿还是事,明儿再来看你。”李袈澜没反应过来他今天究竟来做什么,讷讷的起身要送他一把略带怒意的声音就从门口响起:“这是当世大儒李书青的居所,不是建康的城门楼子,你身为王爷,家有娇妻美妾,是否应该注意一下!”刘晋林适时出现在门口,琅琊王只是笑:“我正想着今儿个进了宫要不要建议皇兄下道恩旨给你父亲,还让你出仕为官。有道是虎父无犬子,你若出仕,率兵守边,好过你成日在江湖上浪荡,你也好学学为人臣子的样儿!”
刘晋林毫不示弱:“你我的事你我计较,离我表妹远点!”琅琊王只是笑,拿眼睇了边上立着的风铃一眼,意思很明显:你刘晋林看重的是这位吧!
竟不理刘晋林,扭头对李袈澜道:“我明儿会晚些时候过来,带你去郊外放风筝玩儿。”又扭头冲风铃道:“吃的我这边会备下,其他物品有劳姑娘费心了。”言罢就越过黑着脸的刘晋林径直往外去了。
见琅琊王用从院子里出来,凤舞看着红鸢轻声相询:“江敏妹妹愿意留在李府么?”
红鸢冲她微服了一服,便跟着琅琊王走了。凤舞只轻咬了下嘴角,良久无言,回自个院子去了。
一连七天,琅琊王变着法子进出李府,整个建康城都沸腾了,都道琅琊王意在李府客居的凤舞大家,两年前求之不得,此次凤舞再临建康,恐怕是不肯错过。
刘晋林这几日,但凡琅琊王来,就在李袈澜院子里待着,顺带拉上李晋北和青鸾,左右李袈澜当他是空气,他也只安静的在边上坐着,下棋、看书、研究乐理。当然,放风筝那天,李家三子领了全府的年轻人一并去了,左右这三子无功名在身,只说是莫负春光,领着大家出来赏花踏青。
琅琊王无法,只得跟大家顽在一处,拉手拭脸是没有机会了,李袈澜倒浑然不觉,玩儿得相当开心。
转眼便是三月中旬,李袈澜回建康不过十多天的功夫,她的名字便在建康城中人尽皆知了:楚王桓玄的王妃领了重礼往李府议亲,叫李家夫人云氏连人带礼物给轰了出来。
琅琊王去的巧了点,云氏只道:“王爷近日来得太勤了,过几日再来吧。”礼物收了,人不让见,关门送客时,云氏问:“王爷来的这样勤,可是看上我李家哪位未婚的姑娘?”琅琊王一愣,方觉得自己这是痴了,自己的未来,怎能将她绑缚进来?谢云氏一言点醒,便自去了。
李袈澜这院子这些天来,总算是清静了一回。
刘晋林领着青鸾到了院子口,听说琅琊王让姨母给挡了,心情大好,两人就去了凤舞院子。
前面连着热闹了好几天,李袈澜听说人来了,却叫母亲给打发走了,有些许失望,又觉得这样也好,又隐隐有些怅然若失,不甚明了这是何种心情。倚在抄手游廊下出了会神,听着凤舞院里传来铮铮琵琶声,眯着眼听了会。
风铃只道她犯困,招呼小丫头取了披风来,李袈澜撒娇道:“哪里就这么娇贵了,都近四月的光景了,哪还用披这个。人家也是有修行的人呀!”
风铃只在她额头上点了下,轻声说:“谁近几日总是困乏的,白天没见你怎么累,晚上让你打会坐调息练功,说睡就睡,这会又是有修行的人了!”
李袈澜瘪瘪嘴,由她披了,倚着她一块静心听曲,不再言语。
晚上琴画过来,三人只在李袈澜卧室里说话。琴画取出个个檀木小匣子递与她,风铃掀开盖了,异香扑鼻,只见两颗内丹,一澄黄一纯白,俱有光晕,风铃见了喜不自禁:“成了?”
琴画只点点头:“成了!”
李袈澜仔细打量了这两粒内丹:“我说大嫂怎的又加了三重结界,是为了此物么?”琴画点头言道:“炼这两粒丹药可耗了我近百年功力呢,还得追月姐姐帮忙才能成了!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今夜正是好时候,你快些服了,也叫我们心安!”
李袈澜见她满眼期待,仔细想了一下:这两粒内丹质地不一,同时服用,以自己的修为不一定能完全融合,不若先服了纯白这枚,闭关几日,待内丹融合之后再服另外一枚。
风铃笑她一时痴一时聪慧的,由得她自己拿主意。琴画便布了结界在内院隐身守着。风铃将李袈澜的卧房空间扩展了下,立了个聚灵阵。
只见李袈澜位于阵中,阵顶便是夜空。朗月当空,月华如水银泄地。风铃将一面镜子掷于阵顶,月华向镜中聚集,透过镜面再流入阵中五点,聚集后再汇向李袈澜处。
风铃将装内丹的匣子捧在手心,只等李袈澜准备好便送出白色那粒,异变陡生。
一道朦胧的光至李袈澜心口逸出,将李袈澜整个包裹起来,阵中的月华俱都聚入这朦胧的微光之中。风铃心下警铃大作,待要出手李袈澜身形陡涨,已然变成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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