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说上话,一时间东宫里是人人自危,就连他那些姬妾也不敢靠近了来。
段景钦想到段兰成归来之后,明德帝就要将那监国之事交由他来做,愤恨难当,直在那宫中摔了好些珍玩古物,大肆发泄一通,这才叫人备了轿子,去那文成武德将军府上找岳丈商量对策去了。
第64章明德
皇城郊外十余里处,轩辕山圣陵。
此处为东庆皇族历代帝王陵墓所在,建筑气势恢宏,穷尽奢华。一座山门就有数十丈高,通体白玉砌成,匾额上那轩辕圣陵四字笔势苍劲,似要破壁飞去。
整座山从上到下莫不有重兵把守。此时那顶上祭祀的圣庙之前,玄光一闪,现出两个人影来。前面那人身形高大,一头白发直垂到足踝,后一人紫衣黑发,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姑射涵望着山下那皇城之处道:“徒儿的生父,可是这人间的帝皇?”
段瑶道:“正是。”瞥眼看了看他,斟酌道,“徒儿这就要回宫去,师父是在城外等还是————”她问这一句,实则知道他不喜人多的地方,皇宫中最是繁杂,只盼他能留在此处,自己也好寻隙脱身。
姑射涵素来知道这徒儿的心思,此刻冷笑一声,也不说破,却指着那皇城道:“为师观这城中圣光衰减,早已经镇压不住其下的妖魔之气,想来是你那父亲天数将尽的缘故,徒儿此去,怕是正好见他最后一面了。”
段瑶方还在忖度怎么找机会摆脱他,突然听到这一句,顿时怔在当场,“父皇……父皇他……”
就要死了?
那个给了她生命,却连抱也从未抱过她的父亲……就要死了?
从来、从来她所在的皇宫,都有那么一位高高坐在金銮殿上的父亲存在,那是东庆皇族的象征,是整个皇朝的统治者,只有他在,皇宫才能称之为家————
可是,他就要死了,以后那城中,再也没有这样一个人存在了……
段瑶怔怔看着山下那一座皇城,心中堵得厉害,蓦地一股缠杂着闷倦郁结的情绪席卷而上,隐约还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不痛,却是牵动心骨的难受。原来血脉相连,便是这样的感觉么?皇叔……他当年,可也是这般?
头顶忽有一抹阴影罩下,段瑶猛然惊醒,遽地往后一退,“师……师父?”
姑射涵一只手微微抬起,将要拂到她的发时,却又收了回来,他将目光移开,面上已然恢复了之前的冷淡神态。
“为师且在城外等你,徒儿速去速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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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元799年,东庆皇朝西南边境,前朝贵戚有狐一族来犯,明德帝遣二皇子赴疆平叛,历时七月,于潼谷关大败叛军,其后有狐族归降,送其少主入京为质,求与皇族和亲,愿永世交好。
同年,明德帝病重,朝中一应事务,交由二皇子监国处理,自此太子一党萎靡不振,朝中大臣无不争相倒向二皇子派。改立太子的传言,亦是闹得沸沸扬扬。
又是一年冬月,外界风声呼啸,大雪纷飞。
正和殿的寝宫之中炭火烧得正旺,红烛昏昏,檀香缭绕,案桌上羊脂白玉瓶中斜插的一枝腊梅绽出清香,融融一派温暖如春的景象。
明德帝身上盖着厚厚的被衾,靠坐在床上,他面前,段兰成正将朝堂上的事一一说与他听。
“……十一弟传来消息说,中州城的疫情已经得到控制,现在是邕州城城主代为管理,只是灾民众多,物资缺乏,恳请父皇再拨一笔款项,以作赈灾之用……”
“……阵亡将士的抚恤,儿臣已经委派五弟处理,已从国库中领取白银二十一万三千两……”
…………
“……漓水疏通之事,水利部大臣章鲰有本上奏,请父皇批阅……”
段兰成将一本奏折呈上,明德帝拿在手上看了一阵,“此等事情,以后便由皇儿批示,朕只要知道结果就可以了。”
段兰成微一躬身,“儿臣遵旨。”待了片刻,又道,“那有狐族赐封一事,目前朝中分为两派,一派认为当封为侯,以示我朝天威,另外一派则是认定其为前朝余孽,万万不可纳入我朝……这两派各执一词,在朝堂上也是争执不休,此事尚需父皇定夺。”
明德帝略微侧了侧身,半是眯起的眼睛瞟向他道,“朕倒想听听,皇儿有什么见解。”
段兰成恭敬答道,“儿臣认为,这两派所言,均有其合理之处。那有狐族偏安一隅,实在不足为患,此次兴兵犯我疆土,也是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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