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宿荒郊野外就麻烦了。
走了没多远,身后传来马蹄声。
“喂!你要去哪儿?”听这清脆的嗓音,刁蛮的语气,不用回头,我就知道是谁来了。
我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回头看她,现在的我实在是没心情搭理人。
“喂!问你呢,怎么不说话?”她提高声音说。
“去我该去的地方!”我说。
“去你该去的地方……嗯?真是个怪人!”她自言自语。
为了甩开她,我扬鞭打马往前奔去,谁知她又打马追上来,我被她缠得实在有点烦,索性停下来。
“敢问姑娘,你一直跟着在下意欲何为?”我心情不好,因此说话也不大客气。
“谁说我跟着你了?路这么宽,你能走我就不能走吗?”她胡搅蛮缠,但是却叫人反驳不得。
唉!算了,跟她较什么真,赶紧赶路是正经的!这么想着,我用力甩了一下马鞭,策马在雪地里驰骋起来。
无论我跑得多快,她总是能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跟着,我打定主意不理她,所以一路快马加鞭。这样一追一赶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黄昏时分,我赶到了擎阳。
卷二:第二十三章西出裕枷关(下)
进了擎阳城,因为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因此我就在城门附近找了家客栈投宿。这家名唤“君莫忘”的客栈虽然不大,看样子也还不错,窗明几净的,收拾得仅仅有条。
我在楼下简单用过饭后就回到楼上客房。洗漱完毕,我捶了捶腰背,上床躺着,骑了一整天的马,颠得腰酸背痛的。在床上翻来覆去,身子虽然疲惫,却了无睡意,又想起两年前从家里出走的情形来。也是这样冷清的夜晚,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因为矛盾、挣扎而痛苦难眠。然后他来了,夹着风暴把我席卷,他如火的热情喷薄而出,将我燃烧。如今我又彷徨无助的蜷缩在陌生的客栈里,却再也等不到他温暖的怀抱。
将脸埋在枕头里,泪水打湿了枕头,我以为我的心已经麻木得不知道疼痛,我以为我的泪已经流干了的,但是我错了,我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坚强,有关他的一切都在牵扯着我,哪怕是最轻微的触动,都让我泪流满面。
从包袱里拿出他送我的瑶琴,想起和他在月下合奏,心中悲辛无尽,指随心动,一曲《空山忆故人》流淌而出,空山幽谷,浮云蔽日,伴着水声淙淙,连琴声似乎也有了缠绵的心事,那心事绵绵不断,悲婉哀伤,如吐丝作茧般一层层渐浓渐厚,静静的诉说中忽而闪出了一丝泪光,空谷幽兰也似染上了无以名状的惆怅和悲伤……琴声渐止,潮水退去,四周是让人心惊的静,而我的泪滴滴滴落,早已打湿了琴弦。
“笃笃笃!”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擦干眼泪,整了整衣服,绾好头发,带上帽子。
把门打开,却看到日间跟在我后面的红衣女子一脸动容的站在门口。
“怎么又是你?”我冷冷的问道,对她的深夜打扰,心里非常不悦。
她一听我这话,马上柳眉倒竖,就要发火,但很快换上一个小心翼翼的微笑,说道:“我听到你的琴声了!”
“很抱歉扰到你了,我不再弹了,你可以走了!”我说完就要关门。
“哎……等等!”她双手把门一推,闪身走进房里,“你这人怎么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啊!我又不是坏人!”她大大咧咧的在椅子上坐下。
“我知道你不是坏人,但是我没有和陌生人闲聊的习惯!”我耐着性子说道。
“我叫阿旗,喏,现在我们认识了,你可以和我聊天了吧?”她娇憨地说道。
“姑娘,你三更半夜跑到一个男人的房间里赖着不走,就不怕传出去有损闺誉吗?”对她这种牛皮糖性格,我真是无计可施。
“那是在你们墉国,我们渭朔可没有那么多规矩,我只是坐着跟你聊天,又没干什么坏事!”
她是渭朔人?我心里有点小小吃惊,两国正在开战,她居然敢大摇大摆地在这里晃荡。
“你是渭朔人?那你知不知道秋枫岭?”我问她。听人说师父是在秋枫岭出的事,如果可以跟她打听道路,也省得我到时绕弯子。
“知道呀!在樵山郡,正好与我们麓颍相邻。”
“樵山郡……”我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个名字,“怎么走?离此地有多远?”
“嗯……出了裕枷关,还要经过凤德、桐台、宣州,麓颍四郡,总要走个十来天吧!”
“十来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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