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将才把惜音压在身下欲行此事,惜音突然笑意盈盈轻飘飘地来了一句:“阿昭昨日可是去了那杏花楼?”
叶昭生生地停下了正撅过去的嘴,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赔笑:“惜音怎么会……知道?真是料……事如神。”
“嗯”
叶昭仔细端详了一下惜音笑意盈盈的嘴角,怎么都觉得不对劲,赶紧摇头:“不好看,一点也不好看!”
惜音半垂眼帘,幽幽叹了口气:“阿昭定然是仔仔细细地每个都看了,要不怎么知道她们好不好看?”
叶昭暗想----糟糕,中套了。这说好看肯定不行,这说不好看也不行。只得顾左右而言他,“呃……昨儿李四生辰,请了一帮弟兄,不花钱我才去的。”
“哦,原来不用花钱。今儿你生辰,明儿他生辰,一年几百天,那可真正是好----极----了!”惜音说得慢悠悠的,一个字,一个字,飘出来。脸上的笑意也随着话语越飘越远,越来越淡。
咚咚咚,好比那战场上的鼓声捶在叶昭的心上,叶昭拼命挤出更灿烂的笑容,以前靠这招可迷倒了不少花楼里的姑娘,可这次只换来惜音的视而不见。天地良心,她昨天真是架不住众人的起哄才硬着头皮去的,到那儿就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臭脸,只顾喝酒,结果又被兄弟们好好笑话了一番,说她外强中干,是个惧内的。她真没任何花花肠子,冤啊!不过言多必失,叶昭只可怜兮兮地望着惜音,不敢再随便说了。
“阿昭以后要是还想去,说一声就好,不必偷偷摸摸的,可好?”
叶昭一激灵,不对劲,媳妇这副面无表情云淡风轻的模样,大大的不妙!
“媳妇,我错了!”
“哪里错,阿昭又没干什么,只是去看了一下。”
叶昭心想,表妹这没去怎么跟亲眼见了一样,敞亮,她真的只是随意看了看而已什么也没做呀!家里有个天仙似的美人,还看那些庸脂俗粉干什么。可她绝不敢继续辩解,苦着脸继续赔不是:“媳妇,我以后不敢了。”
惜音盯着叶昭的眸子看了一会,似在探究叶昭的话有几分可信,便看到叶昭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心里头不由暗暗发笑,假意伤心道:“相看两不厌,唯有敬亭山。日子久了,阿昭果然是厌了我,要不改日我也去看看我的敬亭山吧”
惜音要去看谁?娘的,谁叫敬亭山!那怎么行!叶昭急了。“媳妇媳妇,我真错了!”她举起手发誓:“以后绝不会再去了!谁拉也不去!不要钱也不去……”接下来,叶昭把所有能想到的能发的誓都说了一遍。
“那----阿昭想不想知道那人是谁?”
“想!”娘的,弄死你个家伙,打得你再也不敢叫这个名儿!
惜音翻身下榻取来一本书往叶昭怀里一塞,“找到了再开饭。”
叶昭一眼瞅见个“诗”字,再抬头看看惜音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笑,怎么觉得惜音小白兔的笑容里透着那么点促狭呢?
自此,叶昭真没再一个人偷偷溜去喝过花酒。
☆、番外三
叶昭凭着教训地头蛇的威名一下成了抢手货,周边几个镇子也都纷纷邀请她做团练,训练乡勇。干起老本行,叶昭自是轻车熟路。整个团里的弟兄一扫以前的颓废。
可是叶昭最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虽说这酬劳倒是比以前翻了几番,她有更多的钱去给惜音买绫罗绸缎、胭脂水粉。可她就是越想气越不顺。
现在,惜音看她的时间越看越少,只因来找自家娘子看病的人越来越多!掰着手指头算了算,辰时到申时,惜音都在看别人,可比睁眼看自己的时间要多得多!
自己媳妇这人见人爱的长相,不知迷倒了多少男男女女,偏她还没点对自己美貌的自觉,总是对每个人都笑得温柔,男女老幼见了她都不由自主跟她亲近,再这样下去,她就快成弃妇了!
叶昭觉得这是一件火烧眉毛的事必须立刻解决,得了个空赶回药堂想找自己媳妇好好谈谈,不见还好,一见更不痛快了。惜音见她来了,只是对她笑了一下,就继续埋头开药方。惜音太不将她放心上了,她得的可是只有一人能治好的心病啊。叶昭摸了摸胸口,给自己顺顺气,可偏偏惜音再没看过来,她这顺气扶额的动作可算是白做啦!
他娘的!她将桌子重重一拍,茶碗水壶一阵“哐啷”。这些人是来看病还是来看人的!头疼脑热又不会死人,巴巴地排上两炷香时间居心何在!还有正搭脉那个,药方都开好了,还死皮赖脸求着再给搭一次简直居心叵测!
叶小爷给宠得脾气是越来越大,二话不说抡起跟扁担就把人全赶跑了,连小伙计都给她大吼一声撵回家休息去了。
惜音也不劝阻只随她闹,末了人走空了还帮叶昭把铺子的门板一起合上。
自此,镇上百姓大多知道玄妙堂里女大夫的当家是个凶神恶煞蛮不讲理的浑人,可惜了柳大夫长得国色天香花容月貌,怎么就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嫁给了这种大老粗。这要是发起火来,柳大夫那纤弱的身子骨哪受得了啊。
眼下,这牛粪气鼓鼓的,活像一只大□□。惜音忍住笑,也不说话,只上前牵住叶昭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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