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岳阳回头与姚青等人对视一眼,见大家都是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只得自己拿主意,他想着先问出这老妇人想要得到的是什么物件再做计较,于是问道:“婆婆不妨先说出你想要得到的那个物件,究竟是什么。”
“一册古籍。”老妇人直言道。
武岳阳只觉得心脏猛地一跳,他记起灰袍老人曾从堆积如山的金银财宝中挑出一册泛黄的古籍带走。老妇人要的古籍莫非就是那一本?
武岳阳心头充满了迷惑,可是仍旧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摇摇头,“我们确是从邛崃顺流来到宜宾,也的确在机缘巧合下见到了张献忠的宝藏,可是从没见到你说的古籍,倒是有一个箱子里装满了书,不知道你要的那一本是不是在那箱子里。”
“那装满了书的箱子现在居于何处?”老妇人颤声问。
“那便不知道了。我们几个也只瞧了一眼,就被四处追杀,至今连家都回不得。”武岳阳道。
老妇人想了想,厉声道:“你敢骗我!告示上明明写着你们几个盗挖了宝藏,如今怎么又推说没有?”
“那告示上的东西全是嫁祸他人!凭我们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瘦骨头,又如何能挖出宝藏来?得了宝藏我们又哪会似乞丐般衣不遮体?”武岳阳比划着一身褴褛道,“你搜我们身,看我们身上可有一枚大洋没有!”
“你们不会将金银财宝藏到别处么?”老妇人反问道。
“藏了金银财宝我们还聚在一起做什么?各自隐匿起来守着宝藏过逍遥日子便是,用得着背井离乡到处被人欺负么?”武岳阳假话里掺着真话,将满肚子的委屈倾泻出来。
老妇人一怔,道:“你说得倒也合情合理,但是假的永远真不了,有件事情你如何也隐瞒不过去——你们身上的特务证可都是真的吧?你们既是国民党特务,现在又被**通缉,演的这是哪一出戏?”
武岳阳顿时愣住,不知道该继续假扮国民党特务还是该道出实情。假扮特务终究难以周圆,被拆穿反而加重了盗宝的嫌疑,而说出实情等于交待了几人的底细,若袍哥将四人押回邛崃领赏,马长官定然难以饶过几人性命。
见武岳阳犹豫,老妇人坐实了自己的判断,当即威逼利诱:“我可没空管你是谁,不想受苦便痛痛快快将那册古籍交出,我也好尽早放你们离开!”
武岳阳无奈道:“我们拿不出你要的古籍。”
“还装腔作势!”老妇人叫道,“张元顺躲在哪里,让他出来吧!”
武岳阳心头巨震,心道:“张元顺是二爷爷灰袍老人的名字,这老妇人难道与他相识?”他不自觉地低头向脚前通缉告示上画着的灰袍老人头像看去。
这一下露了馅,老妇人冷笑一声,叫道:“果然大有文章!秋蝉,喊郝老六进来,今晚咱们给这几个娃娃上上刑!”
“是!婆婆。”蒙面女子到门口去喊郝老六和铁牛。很快,郝老六拎着马鞭,铁牛攥着从武岳阳手里夺得的天蓬尺,气势汹汹进屋来。
一道幻影从里屋窜出,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个中年美妇已来到铁牛跟前,劈手夺过铁牛手中的天蓬尺。她凤婉流转,不怒自威,“这天蓬尺,从何而来。”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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