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上树算什么?他们宁愿在地面光荣战死,也不想站在树枝上苟且偷生。
“我真是个猪脑子。”懊悔不已的李奎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张副将已经表明会听从将军的军令,但我仍一意孤行,带着不想爬上树的四万将士去突破重围。”
几万将士纷纷去整理行装、穿好铠甲,准备朝着东南角的包围圈行进。
出营帐时,东临军营中的剩余几千士兵已经没了踪影,李奎记得自己当时还毫不留情地骂了所有不见了的人,包括耶律卿和张虎。
“现在想想,我真是管不住自己的嘴,竟然骂了将军。”李奎对那次的事一直心存歉疚,尽管事情已过去两年多的时间。“然后,我和受伤了的四万将士们被敌军逼回了树林。接下来,就是让我终生难忘的一幕。”
正感到束手无策的李奎及四万将士,在下一瞬瞪大眼睛,忘记了呼吸。
他们的将军耶律卿,穿着银白色的铠甲、身披代表着东临国将军的火红色斗篷,从天而降。
轻巧如鸿雁般的耶律卿在落地时顺便一脚踹翻了离自己最近的敌军将领后大喝一声。
随着耶律卿的喝声,树林中,每隔两三棵树,就跳下一个人来。
密密麻麻的东临将士们铺天盖地而来。
明明自树上跳下的将士人数才不过几千人,却以强悍的士气与独特的方式震惊了在场的近十二万将士,不分东临,不分敌军。
“跳下树的士兵们无一不在下落的时候趁机在了敌军将士的脑袋,不知道的人,以为是天兵天将下凡了呢。”回想起那七万敌军惊恐的表情,李奎捧住自己的腹部,豪爽地大笑着。“哈哈哈哈,您肯定想象不到,那时候敌军七万众将士的表情,简直一模一样,哈哈哈哈。”
“你,不是说战败了吗?”头一次听这种颠三倒四的故事,季琉璃有点搞不清这场战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怎么听上去,是不战而胜了?”
“的确是战败了。”李奎笃定地向季琉璃保证着一个令人人匪夷所思的事实。“四万五千余名将士怎可能斗得过七万敌军?”
季琉璃转了转僵硬地脖子,将脸胖侧向了背对李奎的那一边,仍不气馁地想要知道第二场战争最精彩的部分。“怎么回事?”
“将军的雷霆气势震住了敌军的首领。”李奎对于耶律卿在当时的一举一动是记忆犹新,披风被微风吹起抖动李奎也依稀记得。
耶律卿使了一招激将法,诱导敌军首领与东临来一场无血之战,东临赢,则敌军退守三百里,敌军赢,则东临赔让一座城池。
怎么听,这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输了,退守三百里,大不了再多走三百里回到此地与东临打仗,赢了,得一座城池,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儿的事情啊。
敌军首领二话不说,应下了耶律卿‘赔了夫人又折兵’的笨主意。
“敌军的首领是个文人,饱读诗书,又练过几年的武斗强身,虽说不是身经百战,可他杀过的人也不下千人。”李奎记不清敌军首领的长相,却记得他身上文武双全的气质。“他,是个很特别的将军。”
“嘶。。。”季琉璃的注意力明显不在李奎想要强调的后一句话上面,而是在感叹敌军首领的无情。“他怎能。。。如此无情?”
“国家之无奈在于国君,将军之无奈在于国君的野心。”李奎能体会敌军首领的心情,他们都是国君的棋子,只是,所属的棋盘不同。“敌军的首领,也不过是他国国君用来实现自己野心的利刃而已。”
季琉璃双手抓住耶律卿身侧两侧的腰带,攥紧手心。“这,这不是助纣为虐吗?”
不懂人情世故的季琉璃不能理解敌军首领对他的国君唯命是从的做法,为何要听从国君的旨意妄杀生灵?
“季大夫,为人臣子,不能抗旨。”李奎打了不少的仗,若不是东临国君想要扩张土地,他们大可不必远赴沙场。“咱们将军手下的亡魂,没有五千也有四千了,但是。。。”
“但是什么?”得不到李奎后话的季琉璃转回了小脸面对李奎。
但是,耶律卿主动请缨来边境驻守,这是东临所有将士们每天都在腹中悱恻的问题,至今三年,无人知道耶律卿是为何要放弃东临衣食无忧的尊贵身份来到这个艰苦的边境。
李奎自己都不知道原因,若说出来,万一季大夫去问了将军怎么办?那将军就会知道有人在季大夫耳边嚼舌根。
等等,问了也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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