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正神情复杂地望着我。
段杞年手中拿着一柄七尺长的锐利冰刃,而乐菱身旁漂浮着许多拳头大小的雪球。
“阿舒?”段杞年问,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我连忙从虬龙背上跳下来,向段杞年跑去:“师兄,是我!”
一枚雪球直直地击在我的额头上。
我停住脚步。
乐菱冷笑道:“花舒颜,上山前我便说过,再见面时我绝不手软!这个雪球并未注入杀气,但下一个就不一定了!”
“公主!”段杞年突然喊。
乐菱抬眼看他:“段郎,怎么了?我们好不容易打败了所有的散仙,就剩下她了!”
段杞年抿紧薄唇看着我,冷冷地道:“住手。”
“段郎!”
“我说住手,认输!”他不容质疑地大喊,“公主,你不会不明白仙器的差别吧?”
乐菱呆了一呆,赌气地将自己周围的雪球全部击落,身子别向一旁。
我站在那里,忽然觉得段杞年是那样遥远,有什么东西让我避无可避。他一步一个雪窝地向我走来,口中呼出的薄雾迷蒙了他的眉眼。
“师兄,我……”喃音都有些发抖。
段杞年定定地看着我:“阿舒,恭喜你获胜,我输了。”
“师兄,你怪我吗?”
他摇头。“谁赢都是一样的。”
说完,段杞年便转身向山下走去,顺便带上乐菱。
我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然后回头看了看虬龙,忽然觉得是那样冷,彻骨的冷。
手忍不住抚上了发鬓上的玉簪,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我真笨。夙无翊之所以帮我,并不是想让我获得仙帝的嘉奖,而是为了让我和师兄尴尬地面对彼此。
……
于是散仙擂的胜者就变成了我。
我失魂落魄地驾着虬龙下了山,太白金星已在山脚下笑眯眯地等我。
我上前道:“太白仙君,这次作为散仙擂的胜者,我实在愧不敢当。”
他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你不想当这个胜者了?”
我缓缓地点头。
“为什么?”
我垂了垂眼睫:“虬龙之所以归顺于我,是因为我头上的玉簪,所以我是靠西方神兽力量而获胜的,实在愧不敢当。”
太白金星哈哈一笑,捋捋白须:“可你师兄段杞年做的仙器是玄冰刃,若和你的虬龙相决斗的话,你未必就一定胜出。你怎么不想,你是借着同门师兄的情分取胜的呢?”
我哑口无言。
“仙缘天定。散仙擂比的根本不是仙气的高下,修为的深浅,而是一个——缘字。”
我听得一头雾水。
“你很有仙缘……或者说,你的仙缘可追溯几千年前,所以虬龙才会臣服于你。”太白金星继续道:“蓐收送给你的玉簪并不是什么仙器,所以你也不算违规。”
“那为什么我会有这么深的仙缘?”
太白金星高深莫测地看了我一眼,道:“天机不可泄露。”
天机不可泄露。这五个字可谓是装深沉神回复。
☆、【叁】天书易解,心结却难纾(3)
回到宴会大殿,众散仙纷纷上前来贺喜,云中子尤其虔诚。
“贫道早就看出你能一举取胜,所以才早有预言,你定能成为贫道的前辈。”云中子的脸上充满了谄媚。
“是啊是啊,这位小姑娘看似平常,其实潜力无穷啊。”
“此言差矣,她哪里平常?一看就是世外高人。”
“对对……”
……
我想我此刻的笑容一定是皮笑肉不笑的那种。
身后突然响起了太白金星的咳声,众散仙立即噤若寒蝉地避让两旁。太白金星稳步走到中央,道:“众仙家,仙宴已经结束,还请速回人间,积攒些修为吧。”
散仙们知道这是逐客令,纷纷识趣地离开。仙宴大殿一下子变得空空落落的,只有几名仙女在收拾着宴会残余。我向周围望了一圈,发现唯独缺了段杞年和乐菱。
“花舒颜,这边请。”太白金星一甩拂尘,示意我向大殿深处走去。
仙殿巍峨,殿顶上刻着繁复的花纹和令人眼花缭乱的藻井,一派庄严气度。我心生敬畏,老老实实地收回视线,低头随太白金星向大殿深处走去。
走到一处偏殿,太白金星才道:“到了。”
古铜的殿门上有两个圆形的雕刻,上面刻着古老的神秘图腾。当我们停住脚步,两扇沉重古朴的大门才应声而开。
仙气萦绕的殿内,仙帝坐在大殿之上,遥遥地望着我。由于距离太远,我根本就看不清楚他的容颜。
我忙低头入内,跪地道:“拜见仙帝,后生今日惭愧。”
殿门在我身后阖上。只听仙帝的声音从头顶上方飘了下来,像是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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