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帘子再次掀开,只见绍不韦提着提着带血的弯刀缓缓走出,如□□罗,他环顾了四周众人,缓缓说道:“大王被箭失射中胸口,现在医官正在治疗。”
“哲儿.....“易通本想解释说易哲是思君心切,可是又被绍不韦的黑脸吓得收住了口。
“易大人,此厮未经殿下允许贸然进殿,殿下正在医治,如此不是有损大王清誉吗?”
看着慢慢顶在他面前的绍不韦,易通咽了口唾沫,其实若说有损清誉,谁能比的过他这个有不宣而入之权的绍不韦。
“绍大人处置的是。”易通只得诺诺点头,可是心里已开始另做盘算。
绍不韦自然是知道他的心思,对左右黑凤使了眼色:“既然易大人家中出了如此大逆不道之徒,还是先去面壁思过吧。”
易通此时想发作已来不急,毕竟大帐左右均是黑凤亲自把守,而就在这眨眼之间身后带来的亲卫已经全部被黑凤卫割了喉,而这位连战场都没上过的武将着实也不敢再战,只得在绍不韦的胁迫下交出兵符。
绍不韦又看了看围观的众人,把刀上的血用力一甩,继续板着脸说道:“殿下正在疗伤,谁再唐突觐见,休怪我黑凤不给情面。若有事可请王后通传。”
绍不韦又拉开大账的帘子,只见常乐抹着眼泪走了出来,可这脸上有泪,却嘴上又带了些笑意:
“各位大人,殿下受伤,说话行动多有不易。可是也感谢上天保佑,殿下受伤前已做好安排,请这白大人去搬了救兵,大家坚持几日,达吉将军便可救驾。”
常乐话这么一说,眼里偷偷看了下围观众人,还好的是除了留下的渝庆、京国的使臣外,其它的大臣们倒是面露心宽之色。
常乐有所放心,又接着说:“这易大人怕是不能领兵了,诸位大人中可有人愿意接过兵符的?”
“老臣白速,愿为殿下一战。”一位未穿官服的白发长者倒是从人群中慢慢走出。
“敢问.....“
没等常乐问完,老者便半跪于地说道:”老臣白速,年青时不才为先王征过马尔部,所率之兵正是步兵。“
常乐看了看绍不韦,绍不韦微微点头。常乐心想绍不韦觉得没问题,那此人应该没什么污点,何况他姓白,应该也是白氏族,再说带兵之事并不需要武艺高强的青年,这样有经验的老将可能更为有用。
常乐将兵符交给了白速,绍不韦又命两队黑凤护送他去围场外的兵营,两人又与围外的各位大臣稍作寒暄,稳定军心,等众人散去两人才又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而这大帐内,除了还在瑟瑟发抖的医官,哪里会有姜鹤之。
常乐蜷缩回自己的位置,抱着两个膝盖若有所思,绍不韦为她倒了一杯压惊酒,又退到门口,面向帘外继续守位。常乐出的计策果然还是有用的,从围场出事后易通按兵不动怕就是举棋不定之举,常乐这招诱敌深入再杀鸡儆猴不仅仅顺利的压了兵权,还给众臣吃了一颗定心丸,只要军心稳住至少还能等到机会的到来。
此时的绍不韦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姜鹤之会衷情于这位王后了,当年的姜鹤之也是这样蜷缩在偌大的朝凤殿,只是他知道姜鹤之那小小的肩上承受着多重的担子。那位大符曾经的嫡长公主只是希望另一位长公主能真的活得像一个公主。
白缨不是第一次杀人,可是却是他第一次看姜鹤之杀人,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平时看起来过分美丽张扬的女人杀起人来,却丝毫没有一丝手软,而且姜鹤之的所有招式,均不适用于战场,甚至都没有主动攻击的动作,可是一旦有人近身,那一定是一刀见血,而血这刀刀都命中要害,并且抽刀必死。这虽然不是霸王之道,可是长年习武的白缨明白这些个招式却十分适合体力弱小的女子。
还好这次只是小股追兵,一柱香的时间倒是被清理干净。
姜鹤之看着自己刚杀死的刺客,不知出于什么冲她拉开他的面罩,面罩下却是一张稚嫩的脸,她往刺客衣服里掏了掏,却摸出了一张绢布。
“可是谋反证据?”白缨将枪□□土里,喘了口气道。
姜鹤之摇摇头,让绢布随风吹走,只是淡淡道:“只是一封家书。”
“这穿过松林再往西北方向就到望山地界了吧。”
看着疲惫的姜鹤之,白缨也觉得有点累:“按现在的脚程估计还得走上两天,这路上别再遇到追兵了。”
“白缨,我们会活着出去的。”姜鹤之拔起插在刺客身上的匕首,在刺客衣服上掉血迹又放进刀壳中。
风继续吹,白绢飞过地上七零八落的尸体,飘在棕松原的大草原上,最后掉进了一摊污水中,上面用娟秀的字写着:
吾儿行仲,今有幸为宗室效力,实乃为父之福,送信虽只是脚力工作,却要细心细心。现天已渐秋,莫望加衣。
父姜延喜
乱世人情皆草木,有人活成了自己,有人则活成了别人,而有的人,根本没有活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秋狩结束后,就不准备让他们打了,自己都觉得她们怎么老是不能消停
☆、梦境
秋天的松棕原可以说了符国一景,树木错落有致却又色彩不同,对于在京地丘陵长大的人来说,确实又是另一种景致,不过这伍佰京国子弟一身红衣却如同野火一般刮过松棕原。
曹征甩着马鞭对身后的骑兵们叫道:“已进入松棕围场,见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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