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围墙中,闵焕则是伸出一根根刺让人无法靠近,她不知道闵焕对其他人如何,但是齐渃却是从他眼睛里看到分明的敌意。
一开始齐渃只是当做那晚屠杀下留下的阴影,但是时间过去许久,那双眼睛看向自己时始终寒意冰冷,也想过是否是自己哪里惹怒过他,但是想来想去除了难得几次在寨子里碰面,其余时间都是没有多少交集。
他对齐浱忠心耿耿,唯独对齐渃万般警戒,齐渃当然知道自己并非什么肉包子人见人爱,不过让一个人对她如此反感倒是头一个,抓抓头很是不解。
然而,只过了半月,这个不解就得到了解释。
军营里的生活比起以往在寨中更加枯燥乏味,这里驻守了大约五万将士,是所有边关驻守中最大的一支,不单因为主帅秦典营帐落于此处,更重要的是,这里位于大昱向北边境正中,若是东西方向有任何风吹草动就可以立刻前去支援。
五万人的口粮由临近的民夫每月初五和二十五定时送来,齐渃无需像之前那样忙着替牧民们一块挤羊奶饲喂牛羊。军部分工细致,伙夫、马夫等包揽了军中各项杂室,正编军除了每日操练外,还需要去清剿一些蛮夷散落的牧民,每到寒冬腊月,蛮夷游牧因为粮食不够会想法设法劫掠大昱境内农户。
而现在,从十月至今没有发生过一场掳掠的事件,这里地处大青山地势险峻,大昱大军会从里此地向东六百里,地更为平缓的山区攻入蛮夷,而蛮夷各大部落人马大部分都集聚那里,蓄势待发驻好营垒等待着大昱的军队。
正月还有三天才过去,密报传来大昱在北地关于蛮夷部队进行第一次交战。秦典暗下派人通报驻关所有将领,备足兵操不日回京。
兵营里大家都在暗中做准备,这些都是无需齐渃操心,雪停了好几日太阳终于是洒在脸上,午后偷闲齐渃叼了根草杆惬意的埋在干草堆里小憩,太阳把草堆烤的暖烘烘,不亚于上等的棉绒被衾。
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两人交谈的话语,这里地处兵营偏远,旁边是马厩少有人经过,齐渃并不放在心上,只是断断续续的对话始终未停,而两人声音甚为熟悉,分明就是齐浱与闵焕,只听得闵焕说了一句话后齐浱忽然语气的严厉起来,这才让齐渃清明起精神,仔细听取他们间的对话。
一声低呵后,齐浱语气很是盛怒:“我说过,不可动渃儿一根指头!”
这句话让齐渃心中一惊,手心里猛地冒出了一层冷汗,刚才还半醒的状态瞬时都清醒过来。
“殿下您可否想过,若是公主得了兵符,到时不助我等,反而为那狗皇帝所用,我们该如何。”闵焕的语气并无多大波动,但依旧可以听出和以往不同的坚决。
“渃儿是我胞妹,为何要去帮那个外人。”齐浱烦躁的驳回了闵焕的话,不过从他来回踱步的声音听来,他自己都没多少把握。
“公主与女帝逆道乱常早是满城风雨,我们不可不虑!”闵焕道,“况且现在已是证实,兵符就在宫里,弄不好就在狗皇帝的手中!”
“胡说!”齐浱的嗓音提高了八分,“渃儿只是生性善良,对人和善,才会被那些好事之徒嚼去了舌根,在齐潇那又如何,总之,我不许你伤害她一根毫毛。”
说完这句,齐浱愤然离去,就听到闵焕轻叹一声,又在原地站了会才慢慢走远。
齐渃躺在草堆间,双手紧紧握拳脑中激荡了刚才的对话,她终于明白了闵焕看着她的眼神,那是要置她于死地却又无法下手的矛盾,或许早在第一次相见时,他是真的想要一剑取她性命。
她并不怕死,却是悲从中来,刚才字字句句都是齐浱对她的信任,她与齐浱一脉相连的亲情,还有她曾经对齐潇许下的誓言,在亲情与爱情中,她最终都要选择一个,而后,伤害到另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马上可以见面了,各位稍安勿躁
☆、第七十二章攻
春寒料峭,乍暖还寒,两月前的国丧早已过去,却是年关之近的寿宴,都是没有往年的喜庆,往年齐潇寿宴连着岁末,都会接着这两个大节大赦天下,普天同庆,盛宴直到黎明才作罢,王公大臣们也都是费劲了心思献宝贡礼。
不过今年,公主薨殁,大军出征,那些挂彩街灯挂满了宫里每个角落,也是照不进齐潇一片死寂的心,一直到了某晚,刘公公端来一碗元宵,圆滑糍糯的相互靠拢在一起升起香味,齐潇这才猛然发现已是元宵节。
记得去年今日,齐渃就在这样的夜晚,用她惯有温柔的话语,轻柔地揉开齐潇紧锁的眉间,如果话梅绿茶让齐潇发现齐渃并无想象中的那么无趣,那么这句“不恨”才是使得齐潇动摇的机缘,然后这个看似无害温顺的公主,一次次刷新齐潇对她的认识,等反应过来已是占据了她所有的心。
之后齐潇似乎找到了一些除了看枯燥奏折外,另外一件可以让她稍感愉悦的事情,回味一年前的今日与齐渃相处的点点滴滴,看似是揭开还未复原的结痂,让伤口再次血淋淋刺痛难忍,却是在刺痛中得到了某种自惩的救赎,和伴随而来的丝丝甜蜜。
所以当一个太监心急火燎牙关打颤的从门外冲进来,齐潇还沉浸在回忆第一次见到齐渃男装的样子,甚至是嘴角难有的轻松,想起齐渃狼狈的被魏池羽反手压在地上的情景。
回过神看到地上战战兢兢跪着的太监,刚才他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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