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念的人。在夜色的掩护下,她抱着受伤的人,不停地跑,不停地跑,只要跑进那个秘境里,她们便有救了。
受伤的人极为虚弱,竭力压制着痛苦的呻//吟。
在救出她之前,她眼睁睁看着怀里的人被赤//裸地绑在石柱上。石块、树枝、木棍……人们投向她、凌//辱她,用他们所能用到的武器伤害她,在她健美的身体上留下无数伤口,他们甚至折断了她护在小腹的右手。她的身上、脸上都是鲜血,她的脸有些模糊,但依旧能够感觉到她的从容,直到鲜血从她的腿间留下,她才骤然惊惶起来。
她听到她痛惜的喃喃自语:“孩子,孩子……”她的腹中还有个尚未成型的女婴。
秘境给了她们封闭的环境、喘息的空间,却没有如她所愿那般使她们逃出生天。
石台上,她合上了眼,带走了她的不甘与难舍,也带给她自责,痛恨,恐慌,绝望。她恨不得化作雷电、暴雪、天火去毁灭那群伤害她的人,其中也包括自己。
“不,不要,不要。别走,别离开我……”挣扎着从梦中醒来,关宁已是满脸泪水,摸摸枕头,湿嗒嗒的,老大一滩。心痛的感觉犹在,关宁翻了个身,按了按剧烈跳动的心脏。这份感觉是如此的实在与新鲜。
寝室内的三人呼吸平稳,好梦正酣,此时窗外已然天光。关宁再难入眠,蹑手蹑脚地起床、洗漱,洗手台上镜子前,她看着自己惊魂未定满是凄哀的眼睛,心里连声道:“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一个梦,竟能让她体会到绝望。
洗漱完依旧心绪起伏不定,难以安坐,关宁怕吵醒室友,正打算去校园里走走。
“关宁?”是陈青青欲醒未醒的声音,暖糯糯的。她听到室内的动静,揉揉眼睛,想张开眼看清楚门口的人。
“是我。青青姐,你继续睡,我出去走走。”关宁压低了声音,顺手关好房门。
清晨时分的校园人烟稀少,空气清新,桂花香气在身体里走了一圈,关宁的心神才稍稍安定下来。她切切实实地踏在安全的校园里,没有追杀,没有死伤。
尝试着给自己解梦,这个梦给自己什么感觉?
哀伤,无尽的哀伤与痛苦。她第一次觉得心碎并不是一个文学的形容,而是真实的存在。
梦里人让她联想到谁?
第一视角,像是自己的亲身经历。那个受伤后死去的人,她努力回想那张脸,只觉得应该是一个能让人无限爱恋的人,但是具体的人她想象不到,或者说,她不敢想。她不愿意将这样悲惨的经历放置于任何人身上。
孩子,梦里头提到有个孩子,是个女婴。梦中时,关宁已为女人的死肝肠寸断,还没来得及想到那个孩子。
真是qín_shòu不如。那群人居然这样凶残地对待一个人。关宁咬了咬牙,一脸忿恨。
最近有什么事情让自己焦虑?似乎没有。
压抑?也没有。
抑郁?更谈不上。
胎死腹中的女孩,在隐喻什么?不解。
梦是潜意识的体现,若是知道为什么,潜意识意识化,也就谈不上潜意识了。
对于这个梦,关宁没有解读的方向。
不知不觉走到了学校僻静处,待要回去,就听见前方树林中呼呼喝喝的声音传来。关宁好奇地靠近,只见有一个女孩子舞动长(木仓),皎若惊鸿,翩若飞龙,起先还有些焦躁不定,随着长(木仓)越发自如,那女孩子也逐渐全情投注在(木仓)上。面容平和,枪势凌厉,关宁不懂武术,却也能从赫赫风声中觉察出一股煞气。
许久,女孩收势而立,就像是她手中的那杆(木仓)一样挺直。关宁这才看清楚她的容貌,竟然是有些夙缘的杨笑澜。当日那帅气非常的一脚,她还不能忘记呢。
“好厉害,好厉害。”她在心中暗赞,原本对杨笑澜已有钦佩之意,现下更是惊为天人。只是这样神仙般的人物,怎么就和她那个婶婶混在了一起,关宁突然觉得高云华一定是误会了。杨笑澜和婶婶,完全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两个人。不不不,她转念又想,传说中的婶婶已经颠覆了传说成就了传奇,变成另外一副样子,兴许……算了,母亲常说,旁人的喜好同我们没有关系,旁人的境遇我们无从知晓,不要横加评判。
擦了擦额头的汗,喝了一口水,杨笑澜才向没有去意的关宁招招手。关宁刚出现的时候,她就发现她了。
“那么早?”
“做了个噩梦,出来散散步。”关宁没有提那个噩梦,杨笑澜也没有问,顺口建议道:“需要的话试试冥想,能让你平复下来。”
关宁应了:“抱歉打扰你了,实在太精彩,像是武打片。你每天都在这里练(木仓)?”
“不下雨的时候。”看关宁一脸渴望,跃跃欲试的样子,杨笑澜把(木仓)递给她。
关宁兴奋地接过,挥舞了几下,比她想象中的要沉。“啊,好重。”要练多久才能有杨笑澜刚才的自如?
“我原先的(木仓)比它还要重一些。”提到原先的(木仓),杨笑澜露出缅怀之色。那是一柄六尺银(木仓),专人打造,每一分每一寸都极为完美,尤其是握在手上人(木仓)合一的感觉。现在这一杆,是有限的零花钱下随意在淘宝买的,及不上银(木仓)分毫。那之后也不晓得那(木仓)所去何处。
初到彼境有多荒谬,如今就有多怀念。
“那(木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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