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清了他的路数。只见他又一拳朝着自己面门来,江姗立即一俯身,让他的拳头落了空,然后以肩顶住他的腰腹将他整个人背飞了过去,只听背后重重闷哼一声。
那人摔得不轻。
江姗得意地拍了拍手,悠悠然转回去,半蹲着托腮看着在地上挣扎起身的蒙面人道,“武功这么差还做刺客,你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蒙面人双手打颤地撑地欲要起身,但江姗不给他这个机会,一脚踩住他的肩膀将他死死往地上压,“说,谁派你来的?”
那人半边脸贴着地面欲哭无泪道,“江二小姐,没有人派我来,但你下手实在太狠毒了。”
江姗一愣,觉得这个人的声音分外熟悉,大惊之下松开脚,半蹲在他面前,然后一把揭开他的蒙面布,又大吃一惊道,“白烨,怎么是你?!”
“哎,偏偏就是我。”白烨无奈道。此刻她鼻青脸肿,右脸颊上好似含着一块核桃高肿着,左眼也是淤青一片,看着江姗都是模糊的。她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才发觉连膝盖骨都摔裂了,于是干脆坐在地上曲着一只腿,舒展着另外一只,仰头看着江姗伸手道,“拿来。”
“什么?”江姗问。比起白烨想要的东西,江姗更好奇她怎会无缘无故潜入自己院子中并且与自己动起手来。
“紫金软膏啊,”白烨说话的时候不小心抽动脸上的伤口,嘶地一声倒抽一口凉气,眉间隆起一座座小山,“你将我打的这么严重,难道不给我一点安慰?”
“安慰?”江姗想起方才那一幕,气不打一处来,“我还没有责怪你不安好心地潜伏在这里伏击我,你反倒责怪起我来了,这是什么道理?”
她抱手站在一边,瞥开头去假装不理白烨,但余光却不住地在打量她。
白烨的确伤地不轻,连站也站不起来。她为何要躲在这里伏击我?难道也是为于吉妖道报仇来的?可方才坐在屋顶之上她不是更加有机会下手吗?为何她偏要挑在此时此地?
江姗实在猜不透。
白烨一瘸一拐地转到江姗面前,无奈地看着她道,“试问江二小姐,你刚才狠狠揍了我一顿,心情是否好多了?”
江姗一愣,松开抱着的手挑眉问,“什么意思?”她的确已经忘记了要嫁给孙策这件事情,堵在心口的那口气也在不知不觉间顺下去了。
白烨微笑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进角门的时候就差点哭了出来。但你很倔强,是绝对不会跟别人说你的心事的……”她又一瘸一拐地朝着角门走去,一边说,“所以我想了个办法让你发泄出你的不满。你的武功很好,我想着或许让你找个人狠狠打一顿可能是最好的发泄方法,于是我就悄悄躲在你的院子里等着你出现……结果不出意外地,你将我狠狠揍了一顿……”
江姗听到这里吃惊道,“你是为了我才故意挨打?”
白烨尴尬地揉了揉鼻子,“也不全都是故意让你的,否则也不会被你打的这样悲惨……”
江姗默然,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白烨。
“你别这样看着我,”白烨停在门口耸了耸肩,“快给我紫金软膏,我的腿快要废了。”话音未落,便见江姗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白烨一惊,连退了好几步,双手护住自己的脑袋,害怕地闭上眼睛侧首一边躲避道,“我都已经道过歉了,看在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你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嗳?”
她本以为江姗会继续发火,但出乎意料地,江姗拥住了她。
太阳已经完全沉入了地平线,带走最后一抹余辉。江府后院中,两个女子抱在一起,贴在一起,仿佛永远不会分离。
“江……”白烨红了脸,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抱住她了,江姗的身体很温暖,很柔软,就像是一团带着清甜香味的棉花。
下巴被江姗的头发贴着,白烨僵直了身体,一动也不敢动。
江姗的脸在白烨的胸前蹭了蹭,声音像是山间的溪水叮咚,又如黄莺在鸣,只听她极轻、极缓地道,“白烨,谢谢你。”
角门外,一个人影靠在那儿,她手里端着托盘,托盘里放着的是银耳羹。一旦姗儿遇见不开心的事情,喝下一口银耳羹往往就能够使得她开心起来,但此刻——
她微不可闻地叹息,转身离开了此处。
此刻姗儿好像并不需要银耳羹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六回
江姗一定要将白烨带回闺房疗伤,让白烨躺在她的狐狸毛矮躺椅之上,刚要卷起白烨裙裤的时候,却听白烨“嘶”地一声倒抽一口凉气。
“很疼?”江姗皱眉,忙坐在地上朝着白烨的腿吹气,一边仰头道,“小时候我受伤了姐姐都是这般做的,有没有好一些?”
白烨感觉到一丝温暖的气流痒痒地滑过腿部,心里顿时也痒痒地。又见江姗在冰凉的地上坐着,忍不住关怀道,“你不要坐在地上,受了地气老了可就成了老寒腿了。”
江姗笑容明晰,“就一会儿,”她笑着敲了敲白烨的腿骨,“这才是当务之急呢。”
白烨凝注她半晌,温暖的光照着江姗美妙绝伦的侧脸。白烨叹气道,“你好像已经真的不担心要嫁给孙策了。”
江姗用小刀细心地割开白烨的裙裤,看见上面斑斑驳驳的淤青,不免在暗地里责怪自己的确下手太狠。一听到白烨的言语手上一顿,扭头看着白烨道,“这说明你的‘故意挨打发泄’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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