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酆琅一下子明白过来,扬手握住了小仙的手腕。
“放手。”
“阎君!这可是妖物!”
“那也是我的妖物,轮不到你做主。”
再一用力,空气中便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伴随着一声惨叫。
阎酆琅将玄青辞收进怀里,冷眼看着趴在地上的小仙,说:“你跟着我已有三百年,这次便饶了你,再有下次,可别怪我不留情面。”
玄青辞蜷缩在阎酆琅的衣服里,暗自骂道,这幅蛇身当真累赘至极。
阎酆琅回到殿中,将怀里的幼蛇掏出来,见它又缩成了一坨,叹了一口气,将其放在桌上。
“你没事吧?”
“噗丝丝~”
无事。
玄青辞慢慢松开自己,竖起身子看向已经换好衣服的阎酆琅,忽觉有些碍眼。
“噗丝丝~”
龙族大婚是喜事,为何酆琅一身素白?
“怎么,不可以?”阎酆琅坐下来,颈下半抹春色,浑身散着泉池中的冷气,骨节分明的手上握着一只白玉茶杯,好一个清冷慵懒公子的模样。
玄青辞靠近一只茶杯,往里头看了一眼,垂下蛇头往里面探去。阎酆琅得不到答案,倒是看到一条要喝水的蛇,他好奇地凑上去,眼前的一幕,顿时让他心口一击。
本就小巧的蛇嘴微张,小口小口地***茶杯里的水,腮帮子一鼓一鼓,很有频率地小幅度动着。
“原来蛇也喝水啊。”
玄青辞抬起头,满眼写着“你是蠢吗”,随后继续低头喝水。
阎酆琅也不恼,耐心地盯着它,见它将茶水里的水喝尽,还好心地又倒了一杯。
“噗丝丝~”
人界喜事不用白,只有丧事才用白,龙族大婚,酆琅何不穿别的?
“白色素雅,难道你不喜欢?”
玄青辞想起曾经在青潭宗的时候,那些人也穿着一身素白。
阎酆琅见它无言,暗自拎起一件黑色长袍,这长袍的衣领呈黑色,上绣银色花纹,内衬为暗红,外衫黑底银纹,两只宽大的袖子订着两根黑穗子,链接处恰是纹案为一片幽冥草的绣别,腰封与外衫相配。前胸处订着一条金色细链,两端各自挂着金钩,尽显贵气。
“这件如何?”
“噗丝丝~”
尚可。
阎酆琅放下它,给自己换起衣服,待到整装完毕,忽然想起了什么,从桌上拿起那枚琅玉,端详了起来。
“噗丝丝~”
天帝替你修补的。
阎酆琅盯向玄青辞,思索再三,眉头皱了一下,终于还是把它给放下了。
“噗丝丝~”
怎么了?
阎酆琅捏着琅玉,神色颇为复杂地说道:“帝喾从来不会修补任何破碎的东西,他只会找个新的代替。”
玄青辞听得一知半解。
“阎君,该走了。”
阎酆琅将金色符握住,望向无边的天际。
青帝从未想过会天帝竟然会派遣阎君来参与婚礼,他原本是想天界再不济也会派一个位列靠前的上仙前来,没想到来的是个上神,还是一个连扫把星都不如的上神,当真丢尽了龙族的脸面。
他知道,这是对自己甚至是龙族的侮辱。可是一想到前日里偷看到的一幕,又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
“青帝……这天帝究竟是何意思?”玄武拄着拐杖,摸着一把长至地上的白须问道。
青帝歪着脑袋,不解其意。
“他给钰儿提醒,却派了阎君前来……”
就在此时,一个虾兵忽然闯了进来。
“报——”
虾兵一下子扑倒在地,慌张得不成样子。
青帝皱起长眉,斥责:“站起来好好说话!”
那虾兵趴在地上,抖抖索索地说道:“阎、阎君来了……”
青帝一声嗤笑,恨不得翻个白眼:“他来就来了,你慌什么?”
虾兵急得快要哭出来:“不、不……不是……是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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