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卒的力气很大,大到我被推到还连着滚了一圈,然后我就看见光希对我冲过来了,但是他也被拦住了。
“干什么?”
光希没有再过来,只是对我摇了摇头,我看见他的眼睛里有血。
他转过身去了,继续往前走。
我爬起来跟上去,又被查光耀拉住,他说:“他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
“你这种人是不会明白的。”我甩开他,立马追上去。
阎酆琅听到此处皱起了眉头,他也不知道这个查光希到底哪里好,到底是为什么值得楚玉绫这样,有家不要,断绝父母关系,陪着查光耀被全城人唾弃。
到底……哪里值得?
楚玉绫当然不知道阎酆琅在想什么,她发现阎酆琅的神色不太对劲,以为是自己讲了太多关于自己如何付出的事,认为阎酆琅或许并不想听。
她讪讪地笑了,眼眸中闪烁着水光,说:“抱歉大师,你是不是并不想知道这个?”
阎酆琅“哦”了一声,摇了摇头,倏地想起了玄青辞,自己到底是哪里吸引了这只蛇妖,为什么总要缠着自己?
“后来呢?我听闻楚家……”
楚玉绫的脸色变了,捏着拳头,手腕上青筋微微凸起,回道:“他还没出城就跪倒在街上,浑身发抖,我知道那是害病的症状。”
“你要救他?他们会允许你救吗?”阎酆琅忍不住问道,忽然有些急迫起来,“那些士卒不分是非,恐怕……”
“你恐怕不会想到,就连我也没有想到……可这一举才是害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查光耀早就料到查光希出不了北隍城,而我必定会救他,于是假惺惺的,故作好心地贿赂了士卒,对我说:“两天时间,我给你买了两天时间,你好好陪陪他。”
“你想要什么?”我问。
查光耀看着光希,叹了一口气,说:“这是我哥哥,我不是为了你。”
我不再理会他,背起光希往我的医馆走。医师看见我的时候吓了一大跳,他问我这是什么人,我告诉他,这就是查将军。
他瞪大了眼睛,把我拉到一边,说:“这可是叛军逃兵,你把他弄到这里来,是想让我小命不保吗!”
我说:“他是查将军,是护我北隍城的查将军,也是我的查将军,他不是叛军逃兵,真正的叛军逃兵现在在吃酒。”
光希似乎是听到了我这句话,挣扎着从我身上离开,在地上站稳,说:“叨扰医师了……罪民……这就走……”
我赶紧拉住他,终于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医师同意我们住下,也同意我用医馆里的药材给光希治伤。我心里盘算着,明天过后,我还要继续说服医师。可是第二天,我们就被扫地出门了。
“没关系,我去求我爹,再不济,我始终是楚家女儿。”
“不必了……”光希拉住了我,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笑容,说:“你陪陪我,这就够了。”
我知道他这是要放弃自己,我说:“不!我要你一直陪着我。”
光希不说话了,叹了一口气,带着血的眼睛里流出眼泪来。我从来没见过他流眼泪,我慌张地给他擦掉,他握住了我的手。
“他贿赂士卒,就是为了给我再定一条罪……你、你不知道这其中弯绕……莫要与他走得近了……”
我心想光希被判定叛军逃兵,果真是另有隐情,奈何罪案已定,又是君上亲自下的令,若要救他,只能带着人远走高飞。
“光希,我带你走吧。”
“你、你说什么?这万万不可!”
我看见他一下子站直了身体,仿佛身上的伤都好了。
“我们走了,我爹还有你爹怎么办?那可……咳咳!”他猛地咳了起来,咳得弯下了腰,咳得吐出了血,我吓得连忙扶住他,一边给他顺气,一边擦掉他嘴角的血。
“不走了不走了!不走就是了!”我急得快要哭出来。
他好不容易顺了气后,说:“这可是要……连坐的罪,你千万不可以这样做。”
阎酆琅点点头,表示认可查光希的说法,他虽然不知道北隍城的戒律,但是罪人出逃,其家属势必要受到牵连,这点他是知道的。昔日药童打翻了药炉,太上老君都被天帝骂了一通,就不要说这人界中叛军逃兵出逃的罪了。
“那他没有走,后来呢?你们被医师赶出去,他又不愿意你找楚老爷,那……他的爹呢?”阎酆琅问道,黑漆漆的眼中带上一抹同情。
楚玉绫“呵”了一声,说道:“他爹远在千里之外,传信回来的时候,光希已经不在了。”
阎酆琅一惊,问道:“不在了?怎么回事?”
“所有的医馆、药材、酒家……甚至是当铺,统统躲避我们……”楚玉绫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就住在北隍城郊外的一间破庙里,那里有好多乞丐,我们进去的时候,只能待在水缸边,那里又潮s-hi又肮脏……光希的伤一直反反复复,夜里又高烧不退……”
“你真的没有回过楚家?”阎酆琅问她,有些想不明白,按照他的理解,楚老爷好说歹说都是楚玉绫的生身父亲,怎么会看着女儿流落在外,狠心不予理会呢?这不符合人界的规则。
楚玉绫笑了,回道:“回了,怎么不回,我爹……就是因为这样,才死得不明不白。”
光希走的那天白天,我去打算找我爹求救,在路上遇上了查光耀。他说要我放弃光希,跟他回去,我骂了他一通。
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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