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清晨,微微有些凉意。
小旅馆太抠,连张棉被都不舍得给,每个房间只配备了一张薄薄的床单。黑乎乎的室内,连个窗也没有,让人分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仅有门缝处透出一丝微弱的光。
“哈嘻”一个喷嚏声打破了室内的沉寂。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一大早的就念叨这吴家的大少。
室内的灯顿时亮起。
吴传宗翻出了枕头底下的手机,一看已经七点了。便爬了起来,可却找不着自己的衣服了。
记得昨晚睡觉的时候衣服明明是放在床尾的啊,怎么就没了。屁大的一张床,衣服还能飞了不成?
东翻西翻还是没找着。蓦然回头,衣服却在门口处。
衣服怎么会跑到门后的地板上了?自己从来就没有乱扔衣服的习惯。而且门怎么还会有一道缝际呢?昨晚已经把门关实了的。
感觉到一丝不对劲。吴传宗抓起了地上的衣服翻捣着。
那一刻的他,脸色发青。
仅剩的几百大洋,就这样没了。该死的贼!祖上三代,再下三代都不解恨。太他娘的疯狂了。
又把衣服翻了个遍,所有的兜空空如也。幸好昨晚打完电话就把手机压枕头下了,不然估计这手机都没了。
吴传宗瘫坐在床上,欲哭无泪。
这日子还让不让人活了?为毛点背的事都让自己担上了?能怨谁?怨就怨那疯狂的蟊贼。越想越气。也更加憎恨这个蟊贼了。
气归气,再怎么恨也无济于事。眼前最现实也最重要的,便是怎么生活?找工作,吃饭,住宿……一连串的问题摆在眼前。
气过,恨过之后的吴传宗也冷静了下来。
仔细清点了一下自己随身的东西,背包里的三十来块钱还在。那是从贵州回来时,买车票找的零钱,当初匆忙之下就塞背包里了。昨晚睡觉时,他把背包放床头了,才幸运逃过一劫。
所有东西都还在,只是兜里的几百大洋没了,那却是他的全部家当。
想想昨天出去找工作的时候,怕钱放旅馆里不安全,就带身上了,没想到放旅馆里的钱反倒没事,随身的钱却不翼而飞了。
房间里没有卫生间,也没窗户,唯一能进来的只有这道门,门锁也是好的,没有被撬过的痕迹。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旅馆里面的人有鬼了。
吴传宗穿上了衣服,直奔旅馆服务台。
服务台此刻没有人在。
“老板……”吴传宗喊了一声。
“干什么?要退房吗?”一位染着黄色头发的大妈,拖着一双特大号的拖鞋,“叭嗒叭嗒”地从走廊里走了出来。正是昨天去敲门的那位大妈。
“老板娘,我的钱被偷了,就昨晚睡觉的时候。”吴传宗便将早上起床后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偷了那能有什么办法?刚入住的时候我就说了,贵重物品妥善保管。”说着,黄发大妈便把服务台上的“温馨提示”指给他看。
“可是在你这被偷的,你总得给个说法是不是?”吴传宗气得咬牙。
“什么说法?你想要什么说法?”
“门锁都是好好的,那小偷是怎么进来的?”
“你问我那我问谁?你说门锁好了就锁好了?谁知道你有没有锁好门。你要住就住,不住就给你退房。”
“钱是在这被偷的,你们就该负责任。”吴传宗火了,一想到身在他乡,又身分文的情景,生活的信心在哪里?
黄发大妈拖着特大号的拖鞋,叭嗒叭嗒地,走到了服务台的位置。
“看看这是什么?”黄发大妈又指了指服务台上的“温馨提示”牌子,上面写着:贵重物品,妥善保管,如有遗失,概不负责。
“钱是在房里被偷的,门锁我昨晚都已经锁好,房门的钥匙只有你们有,难道你们不该说说怎么回事吗?”吴传宗趾高了声音道。
“你说钱被偷了就被偷了?我怎么知道是不是真被偷了。你说你身上有一万块钱我也不知道,你说有一千块钱,我也不知道真假。”黄发大妈争辩道。
“我要看看昨晚的监控录像,看看有谁到我房里了。”吴传宗懒得和她扯皮。
“你谁啊?你说看就能看的吗?”黄发大妈从服务台里甩出来了十块钱,“这是你的住宿押金,把房门钥匙给我。”
这是明显的强迫别人退房了。吴传宗知道自己嘴上功夫斗不过这样的老妇女。
“我报警就是了。”吴传宗想起了有困难找警察。更不愿和这样的女人扯皮。
可一想到那身制服,心里有一种无形的发怵。可眼前自己的生活都没保障了,还真的要在乎那些吗?再说了,自己也不是做了什么违法的事。
“你想把事情闹大是不是?”黄发大妈言语不善,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威胁。
“那你想怎样?”吴传宗正在气头上,可不管那些。
“随你吧,爱咋咋地。”黄发大妈又拖着那特大号的拖鞋,叭嗒叭嗒的回屋了。
吴传宗一个人傻傻的呆在原地,肺都气炸了。有这么不负责任的旅馆。老子丢了钱,她还摆这一副态度。
他颤抖的手里,揣着一那台诺基亚,却迟迟没有往下按。
“您好,这里是110接警中心……”最终还是鼓足勇气按下了那个号码。
吴传宗将这里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下,便回房等着。
警察的速度还是很快的,可他总感觉等了好久好久。
“谁报的警?”服务台处,终于听到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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