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面对这个人,只能懦弱的躲在自以为的安全距离内。
只是一看到白墨就又忍不住的想张牙舞爪。
前后两世都要输给这个男人,可真是不甘心,但又怪不了别人。
付言风感到无力又无望,在看不到尽头的深渊独自挣扎着。
他们两彻底碰上也是一个晚上,已经是几天后。
这一片偶尔会停电,倪青怕黑,往常都备着手电筒,这个晚上也是不走运,手电筒居然坏了。
风又大,呼啸的风声莫名给这个漆黑的晚上渲染了点诡异感。
倪青熬不住,捞着个手机跑下来,想着去超市新买个手电筒,又或者去另外找个地方将就一晚。
黑灯瞎火摔了一跤,等出楼道时成了一瘸一拐的残废。
付言风料想到她会出来,第一时间开了车灯给她照明,然后看到了她的那副惨样。
这是预料之外的事情,付言风下意识将车开近,半降下车窗,等倪青开口问:“师傅跑医院吗?”
他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即将要面临的场景,还没有做好全然准备,紧张有之,更多的是惶恐。
他看着倪青白净清秀跟过去无甚差别的脸,哑声说了句好。
从倪青这个角度很难看清车内情况,她一时也没听出来声音,小区旧归旧,但治安还算不错,于是就没考虑安全问题,攀着车门坐了上去。
付言风眼疾手快的戴了顶不知道放了多久的鸭舌帽。
倪青俯身观察自己已经肿起来的脚踝,边说:“师父麻烦就去附近的红十字好了,今天好像都没通知下来吧,怎么也会停电。”
她有话没话的跟人闲聊,付言风敷衍的应了声。
倪青坐直后看了他一眼,帽檐压的极低,她又没有认出来。
“师父,你住哪幢?”
付言风摇摇头,压着嗓子说:“后面。”
“三单元?”
付言风点头。
倪青又随口问了几声,碍于付言风表现冷淡,她也就没再自讨没趣。
这么近的距离,她居然真的没有认出他,付言风又是庆幸,又是失落。
万般情绪无处可放。
到达医院后,倪青从车上下来,走路还是很困难的。
付言风紧紧拽着方向盘,脸上显出挣扎的表情。
倪青往前蹦了两步,撑着一边膝盖站在原地休息,好似在思考怎么行动能将疼痛降到最低。
医院人来人往,每个都行色匆匆,见到的也没有要搭把手的意思。
倪青盯着自己露在外面的脚踝好半晌,转头冲还在原位傻待着的付言风说:“师父,你方不方便下来帮我一下,帮我推把轮椅过来就行。”
付言风停顿了下,从车上下来,转向倪青。
医院门口,里面灯火通明,伴随着隐约的人声。
阔别三年,他们在这样一个场合再次遇见了。
付言风吐了口气,跑到急诊室门口将停放备用的轮椅推过来,注意着让倪青坐上去。
到收费窗口挂号,然后又推着去医生办公室。
外科没人,医生做了初步检查后让她去拍照。
在放射科外等待,彻底停下来后的安静难免让人尴尬,尤其他还摸不准倪青当下的心思。
因为她看过去很平静,表情近乎是麻木的,怨恨质问又或者是简单的问候,全都没有。
付言风被她的态度弄的有点发怵,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合适。
轮椅推到休息椅旁,两人并排坐着。
付言风快速看了她一眼,干干的没话找话:“是跑下来时候摔了吗?”
倪青“嗯”了一声,她其实从一上车就感觉出了不对劲,因为司机遮掩的姿态太过明显。
最开始以为是不幸碰到了敲诈勒索绑架那些社会事件,后一想绑架也不至于没脑子的绑她头上来,尤其车主还弄了个医院导航搞的蛮正经。
从有效的信息中她只能得出这人非本地,对这一片并不熟悉。
一个行为奇怪却满怀善心的男人让倪青多留意了几分。
暗地里的观察很容易让倪青认出了对方是谁,太过震惊之后反而变得淡定了。
她不懂付言风为什么会在这里,会这么巧的就停在她家楼下,你要说这是偶遇,倪青智商还没这么掉线。
那么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驻守的,不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原因是难以面对还是没做好准备,他现在这又是几个意思?
从车上下来眼看着付言风要继续装聋作哑,倪青索性找了个借口让人直接下来。
该面对的逃不掉,也没多大意思,难不成还要让人这么默默跟着自己?
尽管这想法有点脸大,但倪青已经找不出别的理由了。
只是等人真的下来后她发现能说能做的还是很少,两人之间空白的三年并不是没影响的。
坐在车上时的各种疑问突然之间也不重要了。
倪青抬起头,终于将游离的视线放到他身上。
付言风的容貌变化不大,剑眉星目依旧清俊的让人眼前一亮,只是气质差了很多,曾经的清冷淡漠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是不符年龄的沧桑,明明看着还是年轻,却诡异的有种这人已经老了的感觉。
“真意外在这见到你。”倪青语气平平的说。
付言风努力压制着心底的苦涩和酸疼,勉强扯了下嘴角:“是啊。”
“还在开店吗?”
“开着。”
“工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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