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勾勾盯着她。
小伙子一如既往帅得任性,就是眼神不怎么友善。
两人无声对视了会儿,姚木青想起自己痴长别人几岁,暗啧了声,走到冰柜前,拉开问道:“想喝什么?”
许袂跟着她走到冰柜前,随便指了指。
“换个,这个不好喝。”姚木青说。
许袂也没反对,接连又指了几个,都被姚木青否决,最后懒得再指,就盯着她,也不说话。
姚木青给他拿了瓶矿泉水,也不让他付钱,“大热天喝什么乱七八糟的饮料,越喝越渴。”
鲍小宝在一直盯着他姑呢,很想说乱七八糟的饮料很好喝啊,他想喝。
她不收钱,许袂就在微信上给她发了个红包,发完转身就走。
这般无情模样,让姚木青一阵儿牙疼,跟上去扯住他衣摆往旁边一推,完美地避开了鲍小宝八卦的目光,瞪着许袂,“你几个意思,我哪儿得罪你了?有事说事行不行,冷着脸不说话想怎样。”
再迟钝也觉出味儿来了,许袂很少跟她生气,连鲍美丽都不知道,他俩私下关系比她和元阿姨想象的还要好得多。
毕竟战无不胜的姚姐姐可是为他干过好几架。
在这躁动的青春,总有精力旺盛智商低迷的小年轻在与同龄同性之间的差距被明显拉开时,很容易勾起内心深藏的不甘不忿,想打个架找回勇气,是很正常的事儿。
谁让许袂在学校净受小姑娘待见呢,成绩好长得好异性缘更好,不打他打谁。
然而这欠打的玩意儿从上个月开始就不回她信息了,并且巧妙地错开俩人可能碰上的时间,甚至昨晚还对她视而不见,狗屎脾气发得没有一点预兆。
两人互瞪了会儿,姚木青败下阵来。
“到底怎么了啊?”她问。
她是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许袂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像个来了大姨妈并持续了一个月的少女,别扭的像个麻花。
“上个月,和你在一起的那个男的是谁?”好半天,许袂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
上个月?男的?姚木青一下子愣住,半天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时候跟什么男的在一起了?
像是看懂她眼中的意思,许袂冷哼一声,咬牙切齿:“这么快就忘了,姚姐姐真是无情呢!”
受不了他阴阳怪气的声音,姚木青往他脑袋上呼了一巴掌,“好好说话行不行,什么男的,我忘了。”
就这臭狗屎脾气也就他学校里那群无知小妹妹才会把他当个宝贝疙瘩。
“十七号,晚上九点,城西路口,你和他,两个人!”许袂瞪着她,眼睛都气红了,一副她再想不起就要上手掐脖子的狰狞感。
姚木青打了个哆嗦,集中思绪仔细想了会儿,倒是想起来了,不过她更不满许袂因为这点破事儿就跟自己莫名其妙撒了一个月的气,把这臭东西推开,一脸不耐烦手直挥:“滚蛋吧,臭狗。”
许袂不满意了,甚至没计较她的称呼,拽住她胳膊,非要把困扰了自己一个月的事情问清楚:“他是谁?”
他气姚木青,但更气自己。
闹什么脾气,搞什么冷战,冷了一个月,把自己冻得内伤,人家姚姐姐屁事儿都没有。
还心情好得昨晚吃了一个小时火锅硬是没往上面看他一眼!
许袂气得心肝疼,他今儿要是没来借故买个水,姚木青被别的狗叼走了他都不知道。
“一个学校的!”姚木青也不爽了,吼:“闹什么闹!脾气跟着年龄一起长了是吧!”
鲍小宝听见吼声,连忙喊了句:“姑!”
“喊什么喊!”姚木青炮口对准里面,“吃你的糖!”
鲍小宝瞬间闭了嘴。
要说姚木青对许袂那是真把他当亲弟一样对待了,这会儿搞清楚许袂因为屁大点事儿跟他撒了一个月的气,总有种老母亲费尽心力养了个不孝子的心塞感。
臭狗!
这条臭狗!
臭狗很固执地问:“他跟你什么关系?”
“一个学校的!听不懂话了吗!”姚木青炮火对准他,一阵儿砰砰砰,“除了同学关系还能是什么关系!”
“只是同学?”许袂嘴角可见的往上弯。
“不然你以为?”
“哦。”许袂放开她,微微偏了偏脑袋,变脸比翻书还快,瞬间挂上一脸无辜,“姚姐姐,那我回去了。”
姚木青一口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气不顺地吼了句:“滚。”
放下一桩心事,许袂心情愉悦的滚了。
鲍小宝在里面胆战心惊拆了两根棒棒糖,他非常忐忑地等他姑进来宣判死刑。
他姑进来了,看见他手里的糖了,越过他了,没骂他……
鲍小宝松了口气。
“鲍小宝,”姚木青声音听不出喜怒,“你长大可不能变成那样。”
“哪、哪样?”鲍小宝心一紧。
“变成一条臭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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