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少爷叫我送给小姐的。”
“是什么?”江月儿接了画卷慢慢展开,没留意墨生把东西递给她就溜了。
根据打开的画卷看,应该是一幅荷塘月色图。
这些年,她和杜衍两人同时跟阿爹学画。阿爹说她的画灵气十足,只是她生性惫懒,兴致来了才画上两笔,生生浪费了好天份。杜衍天姿虽比她稍逊一些,假以时日,在技法上胜过她不在话下。
这是唯一一个江月儿能毫无悬念胜过杜衍的地方。为着这一条,刚开始学画时,她学得可认真了,尤其看到那个家伙被她打败的样子,令她劲头更足了。
只是大约被打击得多了,后面再学画时,他就死活不肯给她看自己的作品了。
算一算也有一两年,江月儿没看到他的画作了,也不知道他如今的水准如何。
她好奇地将画卷全部打开,只看了一眼,脸色便是一变,“刷”地合上:这混蛋,果然昨天树林里的人就是他!他竟把昨晚她差点跌到荷池的那一幕画下来,还送给了她!丢死人了!
她紧张地问荷香:“你看到上面画什么了吗?”
荷香忍着笑赶紧摇头:要是承认的话,两位少爷小姐可不得再打起来?
江月儿咬着唇将画卷一卷,就要投进香炉中,临到要丢时,不知怎地,又变了主意,同荷香道:“找个匣子把它放进去。”加一句:“你们都不许打开看。”
荷香笑着应了,莲香问道:“小姐,既然这么不喜欢这画,干嘛还把它留下来?”
江月儿道:“这么长时间没看阿敬画画,等去主院吃完早饭,我得研究研究他的画技有没有进步,要是还是老样子,我可得好好说说他了。”
越说越觉得是那么回事,昂首挺胸地出了门。
两个丫鬟对视着窃窃而笑,赶紧跟了上去。
小儿女间的琐事一时两时说不尽,再说杜衍。
得知他在报考县试之际还要送外公外婆去松江,熟悉的朋友纷纷来劝他,说他考试在即,最好不要出远门,还是多温书为要,均被杜衍以松江与杨柳县坐船最多十天就能打个来回为由拒绝了。
因杜衍一向我行我素,除了如卢老爷等几位关系亲近的长者规劝几句外,其他人并没有怀疑。
整个六月的下半月,江月儿和杜衍都是在去朋友家道别中度过的。
直到七月初三,处暑这天,杜家外公外婆在亲友们的依依送别中登上了开往松江的船。
头一回出门,除了舍不得父母外,江月儿倒不怎么害怕。
除了她生性不认生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
“月妹妹,你站得那么前干嘛,不晒得慌吗?”
严小二呲着大白牙凑到她面前。
严大和严二两个在一年前就不去上学了,打退学后,他们的爹看孩子长大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在家里散养着不管了,便大手一挥,将兄弟两个拎上了船跟着一起跑船。
这回江月儿坐的就是漕帮的船,正好与严大严二顺路。
江月儿一把推开他的大脸:“不晒,你走开,挡我风了。”
他低落地“哦”一声,不响了。
没一会儿,“月妹妹,这是江里新鲜打下来的鱼,我给你做鱼脍,你吃不吃?”
江月儿皱着鼻子,连连往后退:“腥死了,快拿开我要吐了。呕!”
她本来在船上不吐的,被严小二拿鱼一招,竟招得晕船了!
严小二顿时慌了,又是拿水又是拧帕子的:“月妹妹你没事吧?”
能没事吗?江月儿差点把苦胆水都吐了出来,也吹不了风了,摇摇晃晃被莲香扶进了舱房。
严小二失落地望着江月儿的背影,嗅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到底没敢再追上去。
“现在知道人家嫌弃你了吧?”严大在旁边看了老半天,这时才上前,幽幽道。
他比弟弟大两岁,已经模模糊糊地明白了些事,知道不能这样任这个傻弟弟发展下去,此时找着机会便劝了起来。
不想,严小二的答话差点没把他气吐血:“哥你是不是傻?月妹妹明明是从小到大都在嫌弃我。”
严大瞪着他老半天没说出话:“你知道你还没完没了地凑上去?”
严小二自有一番道理:“从小到大嫌弃我的人多了去了,我就看月妹妹欢喜,为什么不能专门找着她说话?”
严大又无语半天,道:“她是定了亲的人,你们这么大了,再接近不合适了。”
严小二不屑道:“她定了亲?哥你不会是说杜燕子那个娘娘腔吧?他俩什么时候定的亲,我怎么不知道?”
严大觉得跟弟弟说话费劲死了,不耐烦道:“你少不懂装懂,从小到大,还有谁不知道杜家那货就是江家那丫头的未婚夫?”
严小二斜他一眼:“我就问你,他们俩什么时候定的亲?哥你认真回答我这一个问题,别跟我扯别的。”
严大还真认真想了想:好像……的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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