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反正我明天,后天,大后天都生病了!”
这是不打算跟他讲理了。
杜衍他……杜衍他还真不能不正视这个威胁!
他只好道:“要我给你做,不是不行。”江月儿“蹭”地弹起来,听她弟慢吞吞道:“可若是阿婶考你,发现你交给她的,和你自个儿做的不一样,怎么办?”
她娘还真有可能考她!
江月儿不得不道:“我又不是不学了,今天我手戳痛了,你就帮我做一下嘛。”
杜衍又叹了口气:“好吧。我只帮你这一回,你不许跟别人说。”
答应了!江月儿乐地差点跳起来:“我保证不说。”她又不傻,万一叫阿娘知道了,倒霉的还不是她?
况且,她赖皮不做针线,可是有缘由的。她还记得,梦里的她,针线汤水做得人人都夸好,是远近有名的巧姑娘。可她那么辛苦地学这个做那个,到了他们家倒霉的时候,活计做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可见阿娘梦里说的“一个好女子,有一双巧手,家里厨下都拿得下,才会受到丈夫敬重,公婆喜爱,往后的生活也顺遂幸福”这话不怎么对呢。
杜衍不知道江月儿早就被自己个儿琢磨的歪理说服了,还道:“那往后阿婶教你做的,你得好生做了。”
江月儿笑眯眯地,也没多听他下面的话,“嗯嗯”直点头,反正弟弟答应帮她做针线了,管他有什么条件,先应下再说!
于是,她一不留神,便应了她弟说的“那你别忘了,让严老爷答应教我练武”的话。
杜氏对两个孩子间的官司一无所知。
她忙完家事,记着给邻街布铺吴老板纺的细棉布还差一点,忙坐到织机前上了棉锭。
在丈夫没谋到书吏时,杜氏也会靠纺织贴补家用。因她将松江府特产的三梭细棉布织得又快又好,放到店里总是最先卖完,县城布商都喜欢收她的布。即使现在家境好多了,还有不少布商上门来求她织的布。
杜氏左右闲不下,便在忙完家事之后织上两匹布送到布店寄卖。
一匹布刚收了线,江氏便听见丈夫与人寒喧的声音。
看见妻子迎出来,目光落在他怀里的东西上,江栋解释道:“陈大人老家来了客人,叫我早些回来,左右明日要过节不必上衙,我便给孩子们买些小玩意,叫他们明天在家也高兴高兴。”陈大人便是杨柳县知县陈其英。
杜氏睨他一眼,道:“瞧夫君这样,倒像我是那只知苛待人的后母,你错眼不见,我便虐待了你女儿一般。”
江栋讪笑:“哪会呢,我上楼去看月丫儿。”抱着一满怀叮叮当当的小玩具溜之大吉。
杜氏无奈摇头:这么怕女儿吃苦头……看来,管教女儿的事,只能指望夫君不拖后腿了!
不过,明天夫君不是答应月丫儿,要带她看赛龙舟的吗?听他的意思,莫不是有了什么变故,又不打算出门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虽然没有男主聪明,但在某些方面还是势均力敌哒,换言之,算互坑吧2333
感谢靖西公主的地雷,抱~
第10章
杜氏的疑问在稍晚时便得到了回答。
江栋不止给儿女带回一大堆小玩意儿,还给杜氏带回了一个消息。
“定下了,初六午时,洪四娘和丁大从县衙开始,绕城一周,戴枷示众。”洪四娘和丁大正是差点打死杜衍的人贩子夫妻。
杜氏皱眉:“县衙这么快就判了?” 这等大奸大恶之徒当处以极刑才是!
因江栋是刑房书吏,杜氏耳濡目染,也懂得些当朝刑律流程。她知道若是人犯判了极刑,依本朝规矩需上呈刑部批核。以杨柳县与京城的距离来算,来回一个月是最少的。若是那两人现下便定了罪,就不可能是死刑。
江栋看一眼楼上,作个“小声些”的动作,轻声道:“刑还没判下来。你不晓得,最近不太平。前几天隔壁蒲县丢了好几个孩子,便是我们县,昨日也丢了一个。陈大人怀疑,最近有个拐子团伙流窜到这一带作案,为了震慑那些人,才临时定下的游|街。”
杜氏倒抽一口气:“那洪四娘夫妇竟还有同伙?!”
江栋道:“这却不知。照理,丁大若有同伙,在他们落网后也该收敛些。这起案子发生后,陈大人可是亲自组织了好些天捕役巡街,这几日街面上都没几个人大声说话。”
杜氏便点点头:“很该如此。”
杨柳县由于水道复杂,且民风淳朴,往日极少有捕役巡街,可见陈大人这段时日对县城治安多重视。
若是这样都无法打击到拐子,很有可能是,这些人有恃无恐,或是真正的亡命之徒。这两个可能,无论是哪一种,对他们这些有孩子的家庭而言,都不是好事。
杜氏当机立断:“明日赛龙舟,两个孩子就在家,哪也不去。”一抿嘴:“罢了,初六的热闹我也不去凑,还有,这几日严家都先不必去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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