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的长桌附近没有一个人逗留，弄得她也不好意思过去。宴会刚开始就大吃特吃，听起来不怎么有气质。
其实有点无聊，她试图幻想自己是厌烦虚伪聚会的千金，做出副遗世独立的姿态，能让她显得不那么土包子。有钱人的世界真难融入，她在五分钟之内不知道感慨了多少次。
好想玩手机，可是又怕人指点。
她观察在场女士的衣着，发现有些人穿得还没她贵，稍微平衡一点后，又想，兴许以人家的身份压根不需要用价格来包装，她们的名字就能影响动辄百万千万的资金流动。这个意识让她刚刚抬高点的头又垂下去。
就在这时，有只手递过来一个装满香槟的酒杯，她以为是好心的服务员，抬手想推辞，却见到白璟川饱含微笑的脸。
“你为什么在这？”
“因为没别的事情干，很无聊，只能到这里来和这群中年发福男女打发时间。”白璟川拿走她的空酒杯，随手往旁边一放，路过的服务员很快收走，他再把新的塞入她手中，“你的男伴呢？”
赵水无觉得他这个问话无比恶意：“不知道，可能在和哪个中年大叔讨论分店融资吧。你的女伴呢？”
“不知道。”白璟川与她同样靠起柱子，“好像一会还要跳舞。”
知道他不会没来由地说这种话：“你想请我和你一起？可惜我没学过这种交谊舞。”
“这样呀，那算了，本来是看你一个人在这里有点无聊，想帮你找点乐趣。”他被拒绝后，十分自如地耸肩。
她更不信他是真的好心，以他的性格，怎么会做这种没利益的事，哪怕是搞慈善的大多都抱着提高社会名誉的目的呢：“把自己说得这么伟光正，我觉得其实你就是根本也没有女……”
“璟川，一会要开始跳舞了。”话才说一半，白璟川面前就站了个穿着白粉色连衣裙的女孩。她出现得如此迅速，让赵水无简直怀疑她是从地里钻出来的。
她拉起他的手指尖，看见旁边的赵水无，完全不认为这两个人可能认识，对她报以客套的笑。
白璟川是不知道赵水无的脸现在疼不疼，问女孩：“你想跳吗？”
“嗯，站在这好无聊啊。”
“那好，我们可以先去舞池边等着。”他抽出手，转而抬臂虚搂女孩的腰，手心与她保持一段绅士的间隔，回头对赵水无点头，“那我们先失陪了。”
这句话才让女孩诧异地回头看了赵水无一眼，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两秒，若有所思地挪开。
赵水无不知道她那表情是什么意思，觉得自己没她好看？不至于吧。那女孩看起来年轻是年轻了点，估计还在上大学，不过样貌上与她不相上下嘛。
倒是白璟川还真没辜负她的期望，说找新欢就真的有新欢，半点不含糊。
她就和这根柱子相依为命好了，赵水无叹口气，继续观察来往的人。
她险些以为是她眼花，今天出门应该看看黄历的，为什么何露和夏彰也会在这个地方晃悠来晃悠去？
显然何露发现了她，拽着夏彰来和她打招呼。上次购物后，她们除了在业主群聊几句，生活中再没机会碰上面。
其实也没聊什么有营养的话题，赵水无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何露抱怨这宴会有多没意思，桌上的甜点半个小时都没人去动，弄得她也不敢吃。这些话正好戳中心坎，赵水无猛点头附和，只是注意力仍放在别的地方——夏彰正佩戴着那天她挑选的领带三件套。
她有点头大，揉着太阳穴侧过脸，假装没注意，抽不出精力应付这接二连三的事故。
何露以为她有些累了：“你要不要去楼上的休息室坐一会，那里很多空房间的，如果怕遇到不认识的人很尴尬，换一间就好了。不想被人打扰的话，你可以直接反锁，反正房间那么多，够人用了。”
这绝对是她今天听到的最好的消息，赵水无仍不忘客套：“你要一起来吗？”
“不了，我和夏彰一会去跳跳舞。”她甜蜜地挽紧身侧之人的手臂，头在他肩膀上一靠。
“行了行了，我是想吃东西，你也不用塞给我狗粮吧。”赵水无捂住心口，顺着何露指的方向看到上楼的电梯，“那我过去咯，你们玩得开心。”
“嗯！”何露对她挥挥手。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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