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松了力道,有些无助地道歉:“对不起,我……”
委屈、伤心以及恐慌像是积压太久的弹簧,遽然回弹,铺天盖地的席卷上风轻舟的心头。
爷爷,真的撑不住了吗即使不是因为卫娇,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离开她
一个个该考虑的,不该考虑的问题都争先恐后地涌了上来,风轻舟几乎窒息。
回应她的答案是一个吻。
眼前的人直起了腰板,用手背把她的后脑勺捧住,放向了车窗处,然后倾身覆上。
灼热的呼吸喷吐在风轻舟的额间,阴影压了下来,她下意识闭上了双眼,却感觉有液体从眼角流出。
原来,自己还是没忍住……
来不及慌张地擦拭眼泪,温热的柔软一点点地吮去泪水,自泪痕往上,眼角、眼皮、睫毛,都被轻轻吻过,没有一处遗漏。
缠绵似水,流连如羽毛,刻意放轻的动作让她感觉到了对方的怜惜之意,心里偌大的空洞不经意间被填满。
风轻舟想起一个故事来。
“很久以前,有个女孩叫安琪儿。她很不幸,自打出生,世界就是一片黑暗。医生说,假如有足够的钱,可以做手术。但是,她的父母只是最普通的平民,他们没有钱,想要的也不是一个女儿,更不可能是一个瞎子。于是,他们把她养到五岁,丢弃在了路边,对她说‘安琪儿,我们尽到对你的责任了,接下来就是属于你自己的人生,找到你的光明吧’。之后,扬长而去。”
絮絮叨叨的描述期间,亲吻没有停止,只是动作更加轻柔了,仿佛在对待一个易碎的玻璃。
“安琪儿虽然年幼,却也很早就懂事了。她明白,她的父母不要她了----对于一个瞎子来说,光明是永远不可能触及的存在。只有五岁的她,甚至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生活。万般绝望时,她不由想起,曾经听到隔壁邻居哄孩子时提到的人物。”
“安琪儿说,天使啊,我在黑暗中迷路,若您爱我,请给我指出一条明路来。话音刚落,她感觉有人在亲吻她的眼睛,细密地,温柔地。”
耳边传来一声短促的轻笑,像是在模仿故事一般,细密地、温柔地亲吻风轻舟的眼睛。
黑暗之中,她仿佛也入戏了。
“亲吻完毕时,有人在她的耳边说,睁开眼睛吧,孩子,这是属于你的光明。安琪儿睁开了眼睛,发现世界不再是黑色。绿草、红花、米色的阳光……五彩缤纷,宛如梦中仙境。她流下了欣喜若狂的泪水,感谢天使赠予了她最为渴求的光明。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起了这个故事。”
话毕,窸窸窣窣间,耳朵被呼吸喷的微痒。
风轻舟听到一道含着满满笑意的女声:“睁开眼睛吧,轻舟,这是属于你的女朋友。”
什么鬼……
风轻舟没忍住,一下笑了:“苏小阑,你好烦啊,害我出戏了。”
睁开眼睛,这根苏木头果然满是促狭地看着她。
苏阑状似忧郁地皱眉,然后说:“什么,我还以为你就是想告诉我一件事。”
“什么事?”
苏阑贴近她,扬起笑,眉飞色舞道:“我是你的天使,更是你的光明。”
距离太近,近到无法忽略,苏阑明亮的眼里,是即将溢出的暖洋,而她在其中,只能被淹没。
风轻舟撇开视线,反驳道:“我不是……”
“嗯,刚才说的不太准确,重说吧,”苏阑揽过她的肩膀,盈盈笑道,“我是你的天使,你是我的光明。而光明呢,还是笑着更好看一些。”
风轻舟心里一暖。
她知道,自始自终,苏阑都在安慰她,陪伴她。
但是……
风轻舟仰在苏阑的手间,笑的停不下来:“我发现,每次你就会说这些话来哄我。但是说真的,天使和光明什么的,好酸啊,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哈哈哈哈!你是土味情话之母吗?哈哈哈哈哈哈!”
土味情话之母:“……”
讲故事的是你,说我酸的也是你.j
呵,女人。
苏阑没好气地嗔了风轻舟一眼,正要松手,被风轻舟反手拉住,摁了下去。她没有提防,一下就被推倒在座位上。
座垫很软,倒也不疼。
苏阑懵了一瞬间,眨巴眨巴眼睛,疑问道:“嗯?”
风轻舟眸色微暗,示意苏阑安静:“嘘。”
说完,她就把手撑到苏阑的头顶,俯下身子,作势要吻苏阑。
苏阑应该也想到了什么,喉头一动,乖巧地闭上了眼睛,嘴微微嘟起,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只有轻轻颤动的睫毛,节奏稍乱的呼吸声,才暴露了主人有多么紧张。
又或者是……期待?
风轻舟的心一荡。
平时不解风情,关键时候这么温顺,像一只小羊羔一样,真是……遭不住。
可惜,她的记忆力太好了。
“想要我亲你?”风轻舟压低声音问。
某人被美色勾了魂魄,老实极了:“想。”
“那就……继续想吧。”风轻舟定了定神,勉强压下心里胡乱飞窜的火苗,竖起手指,按在苏阑软软的嘴唇上,凉凉地说,“苏小阑,先前我是心情不好,没空和你计较。现在,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一下,卫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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