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见了阮梨容,奔过来颤声叫喊。
肖氏见了红,万幸请来给聂梅贞治病的宁海天医术过人,开了方子服了一剂药下去,胎像稳定了,暂时没事,肖氏记挂着女儿,要使人把女儿唤回来,见着了方安心,阮莫儒有心病的,看肖氏略妥当些,假作听肖氏的话出去唤女儿回来,带了人急忙去闻香阁要人。这里碧翠和抬轿随行保护的两个男下人只是被打昏了拖到一边,几个人醒过来后急忙奔回府寻阮梨容,三人两语拆穿了阮莫儒的谎话,肖氏听得女儿是真的失踪,哇地一口血喷出,下红不止,如今晕迷不醒,宁海天正在抢救。
怎么会这样?不是已经与前世不同了吗?阮梨容瞪大眼,努力想压下泪意,眼前仍一片模糊,薄薄的水雾遮住她的眼睛,什么都看不真切。
一石三鸟!
想来,娘怀胎的害喜的消息没捂住,给沈家知道了。
沈墨然,你好算计。
若是她没有前世的记忆,不识沈家人的险恶用心,此番,定然是感激沈墨然于危难中相救。那边厢,又能使肖氏受到打击忧急之下腹中胎儿没了。
阮梨容心中恨怒沸腾,肖氏的孩子不管保不保得住,她都要让阮家不只自己一个女儿,让沈家窥觑白檀扇不得。
闭上眼,阮梨容深深地吸了口气,将脑子里的混乱赶走,只留了清明与冷静。
只几个时辰不见,肖氏红润的脸颊一片死灰毫无生机的苍白,脸颊深陷,肌肉暗哑无光。
明媚的生机,温和的笑容,悄悄溜走了。
满屋的血腥味,被子底下,鲜血顺着棉纱的纹路流淌,晕染了一片惨淡的血红,粘腻湿滑如夺命符咒。婴孩尚未落下,可血流不止,不说孩子,连大人都怕保不住了。
“宁先生,求你千万救下我娘。”阮梨容双膝着地,重重地磕下头去。十五年冷眼相对,她还未及尽一分孝心。
她的声音发颤,一路奔跑来还急喘着,脸上泪水汗水一齐洒落。宁海天凝神看着,长叹道:“你娘身子弱,经不住刺激……”
难道这就是阮家的命脉?阮梨容眼前闪过铺天盖地的黑白,上辈子肖氏出殡时,父亲扶着棺椁悲痛欲绝恨不能相随而去的情景。
肖氏若死了,父亲也活不久了,风光无限的阮家将从此销声匿迹。
阮梨容定定地看着肖氏,凝视许久,而后倾身趴到肖氏身上,低低地叫道:“娘,梨容已失去一个娘了,你可怜可怜梨容,不要丢下梨容……”
肖氏不见生气的脸上眼睫动了动,随后,一只手抬起,无力地抓住阮梨容的手指,指腹在阮梨容珠圆玉润的手背上孱弱地摩挲着,带着眷恋和不舍。
“太好了,再和你娘多说几句。”宁海天低叫了一声,招手唤过碧翠:“快,把刚才让熬的汤药端来。”
药汤喂下,肖氏额上微冒汗意,半晌,惨白的嘴唇动了动,眼睛睁开一条线。
“梨……容……”
“娘,我在这。”
“你……没事?”
“嗯,没事,娘,我要你给我生弟弟妹妹,你要是不给我生,我会生气的。”阮梨容轻快地说着,笑容灿烂。
“好,娘一定给你生个弟弟妹妹……”肖氏闭上眼睛,呼吸匀称。
“奇迹!奇迹!”把手从肖氏脉搏上松开,宁海天惊叹。“给你娘换一下棉纱,看看是不是血止住了。”
把染血的棉纱换下,揩拭净血迹,再看时,血真的止住了。
“我娘和孩子都没事了?”阮梨容忍住泪小声问。
“只是暂时没有危险了,若想确保无事,除非有……”
——除非有皇宫大内回生丸。
回生丸珍贵无比,几十年方凑齐的救命起死回生药材,其药材极为难寻,万年老蚌珍珠粉,百年丹桂果,千年老参,东海灵芝等等,价值万金,然万金亦求之难得。
“回生丸历了两朝方炼成两丸,极其难得,不过阮家于太后于夏相有恩,若是由夏相向圣上求恳,太后再从旁美言,或有一成希望得到,只是山高路远,怕……怕来不及……”
阮梨容攥起手,从香檀城到京城路途迢遥,时间紧迫,寻常人赶去再回来恐来不及,本不想与聂远臻有纠葛的,如今,只能向他求助了。
☆、第十九回
沈墨然送阮梨容回家雇的是马车,他不放心阮梨容独自回去,跟在轿子外面走着,落进人眼,传扬开去,也有毁阮梨容的名声。
碧翠在大门口跟阮梨容说的话,他在马车里听得清。
吐血!下红不止!晕迷不醒!快不行了!
把碧翠的话串连到一起后,沈墨然暗暗心惊,肖氏要死了?
从车帘子的缝隙看到阮梨容强忍着不甘落泪的悲切面容时,有无形的细丝勒进沈墨然心头肉里,疼得他喘不过气来。
阮梨容很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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