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你竟用贞字来给她取名,自始至终,你心心念念的人,都是她。”
祁湄步步紧逼,“你让我误会,不过是希望我为你的儿子谋划,想把我的势力,不费吹灰之力,送到你儿子手里,为你们所用。”
他并没有反驳,此刻像是石头刻的,没有表情,“所以你便暗中布置,杀了我的嫡子。”
“我何止要杀你的嫡子,我要让你断子绝孙!后来那些年,我佯装顺从,委身与你,其实是为了让你失去生育能力。”
“你难道?”
“没错,我最喜欢的那一串紫檀柳,一直带在身上的,就是避孕的好药,不仅女子带久了不能生,连有肌肤之亲的男子,也会潜移默化地被影响,慢慢不能再生,这就是你后来无所出的原因。”
他的神色不变,眼里晦暗不明,鬓角有一条青筋轻轻跳动,硬压着嗓门说话,“还不止吧,你与安凌王暗中勾结,想助他登位,薛家也是你们的势力,薛逸水便是你安排的棋子,为的就是除掉我孙子。”
她终于煞住了心头的绝望和悲伤,微微勾起嘴角,又习惯地摸起手腕,用轻松的语调回道:“告诉你一件事,薛逸水,其实并不信薛,她应该叫孟逸水,和那孟玄音是堂姐妹,与你那孟贵人反而更像些。孟氏姐妹,我一明一暗,都安排了起来,而太孙果然是他老子的种,喜欢的女人都是一类,终是逃不过这一道坎。”
“不过这次倒真是意外,谁也没料到太孙能这样去了,想必安凌王也一样,他也没想到老天爷会这样帮他。”
仁宗皇帝似乎抑制不住心头的悲伤,忽而起身,背对着她,徐徐威胁道:“你以为意外就不能发生在小鱼府和小申府吗?”
昭定太后就像是没听见一般,继续道:“太子虽是你明面上的继承人,可你又何尝不多留了条后路,这些年,你帮姚氏父子暗中布置多少势力,难道就没有其他用意吗?”
“这次太子死了,留了两个病恹恹的幼子,恐怕都不是合你心意的人了,接下来,你便要想着,怎么扶他们上位,听说姚福生的那个平妻怀了孕,已被你悄悄接进宫去,她若是生了男孩,你定会亲自来养了吧!”
昭定太后到最后,与他彻底摊牌,“安凌王日渐强盛,你心里多有忌讳,现在你想除掉他和他背后的势力,送你的心头肉上位,可没那么容易,所以你不能轻易动我,这才是你不能掐死我的原因,不是吗?”
有我在一日,我必会想方设法除掉姚氏父子,你不把我的女儿当回事,我便要你的血脉之中,只剩下她这一脉!
你当年能做上皇位,还不是因为有我扶持你上位,难道我就不能再辛苦一次吗?
谁说这江山就要石家人来坐?
第95章
谁也没想到连小儿都能熬过的急疫, 却猛然要了太子的命。
太子之死,实属意外。
然而发生在皇家,就没有意外, 毕竟罪魁祸首, 还是安凌王。
仁宗皇帝到底要拿这仅存的侄子如何呢?
永顺四十一年的九月,所有家族都敛声屏气, 等待动静的到来。
皇帝不是动不了安凌王, 只是却要付出过大代价。一方面, 安凌王一党强势, 不好轻易动了。另一面, 太子之死,本就是动摇国之根基的大事,若是连安凌王也没了,朝廷恐怕就真要发生动荡。
毕竟太子的两个遗子身子都因急疫被毁,以后能活多久都是个问题,根本无法继承江山,而姚康安,总归是私生子, 他想上位, 其难度也不亚于上青天。
最后, 皇帝果然没拿安凌王怎样, 甚至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可谁人都知道圣上心中有怒,这火气总要找个其他法子发泄出来。
动不了侄子,就拿别人撒气, 太子之死,还是需要个交待,总有人要为此付出代价,范家因此遭殃。
理由十分牵强,说是范国公府意图谋反,指使小范氏毒杀太子。
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这事不大可能。
小范氏可是给太子生了嫡子的,就算嫡子身子不好,那也是她儿子,况且她以后又不是不能再生,太子活着,对他们母子、还有范氏家族,才是更好的事,她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做谋杀亲夫的事。
可仁宗皇帝就是这样给了定论,安凌王一党早就恨不能除了范家,当然愿意促成,太后一派也默认,那这事就是板上钉钉,没有人能力挽狂澜。
曾经显赫一时的范国公府就这样垮台,嫡脉被满门抄斩,三族被流放,五代不得参加科考。
归咎起来,范家还是站错了队,原来明明和申家一样中立,谁也不沾,可当皇上许以太孙岳家等好处、向范家抛出雀枝时,他们还是禁不住引诱,选择了一条险路……
没想到太子跟他亲爹一样,是个没福气的短命鬼,范家牵涉太深,只得跟着陪葬,成了三大势力摒弃和蚕食吞并的对象。
太子及范家的势力,大多还是被皇帝给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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