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恍然,她俩已经好久没有这样相处过,她们在一起时,总是花很多时间在讨论严肃而重大的话题,孩子的成长,家庭的维系,也难怪欣钰望向自己时,眼里经常流露深深的疲惫。
这边厢,欣钰也感受到与秀雯相处时的轻松闲适,她们聊着无需深沉思考的话题,特别的是,话题的中心一直围绕如何把生活过得更惬意和开心,而不是像和弘榆谈话的时候,总是需要认清自己身上背负着多少责任,而自己又没尽到多少责任。
她明白这并非弘榆故意为之,毕竟,这些话题都很重要,每一个决定都影响着她们家的未来,自己又太忙而不常着家,弘榆迫于无奈唯有抓紧她出现在身边的时间,倒豆子似的一条条数过去。
有些时候,在聆听中她会走神,她其实很渴望和弘榆依偎在一起,什么都不说,就这样静静靠在弘榆的温暖怀抱里,呼吸着她最喜欢的体香,汲取老婆身上的温暖。
仨女人心中划过无数念头,就在所有人都没预料到时,陈秀雯忽而吻住了欣钰。
欣钰本想要推开,但脑海这时却出现了之前弘榆多次给予的冷漠背影。
弘榆其实不再爱她了对吧?如果还爱的话,她怎么忍心一次次对我冷漠以待?
心头窝着一团邪火无处发泄,欣钰主动攀上了陈秀雯的腰肢,加深了这个吻。
这下轮到脑袋里的那个小恶魔勾起嘴角,拿着手木仓轻轻一扣,六个木仓膛中只有一颗子弓单,不巧这时出现,正中心口。
针扎般的刺痛感反复啃噬她的心,殷红的血自伤口处流出,连绵不断,再也按不住了,随着生命的流逝,欣钰觉得这感觉非常贴切,就像她和弘榆的感情。
一切都结束了。
…………….
带着些许酒气回家,欣钰放轻了动作打开门,刚扭开厅里大灯,一眼望见弘榆坐在沙发上低头抹泪。
表情带着愕然,这个人不是早该睡着了么?
欣钰仔细打量穿着一袭漂亮衣裙的老婆,弘榆脸上的妆早已哭花了,她的脚边放着旅行包,怀疑她在马来西亚的家出了事,欣钰即将开口问时,弘榆终于抬起头,通过泪眼与她对视,身子微微颤抖着,伸手往前推了推茶几上的名片。
名片上最显眼处印着刚才那间酒吧的logo。
弘榆都看到了?
很奇怪的是,欣钰并没有人赃并获的慌乱感,她看着无声抹泪的弘榆,这一回,她知道自己真的踩了弘榆的底线。
欣钰今晚践踏的还包括自己的人格底线,她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会是个背叛者,如罪人一般站在自己的伴侣面前。
直到双腿都麻木了,膝盖稍一弯曲即传来锥心的疼痛,好一会儿后才木然地开口。
“你要离开我?”
这句话,让客厅陷入了可怕的沉默。
在欣钰还没回来之前,弘榆在心里其实非常挣扎,简单收拾好东西后,她跑到孩子的房间看了熟睡的宝贝一会儿,心底还有一丝希望,她期望欣钰会珍惜这个好不容易才组成的家庭,如果欣钰能够开口认错,并极力挽留她,为了孩子,她可以不计前嫌。
这样看起来其实很没有尊严,更别说原则了,但她清楚两人之间的嫌隙并非一朝一夕造成,而且把情况弄得那么糟,她俩都逃不开责任。
只是,即使情况再坏,她也从来没想过和别人有些什么,忽而想起自己跟思靖说的那番话,她突然明白,这次欣钰绝对是下定了决心。
再加上那无情而冷漠的一句,你要离开我?
一切的冀望瞬间破碎。
嘴角扬起一抹苦笑,热泪却顺着脸颊簌簌而下,混着泪水的化妆品径自流到了脖子上,把一切搞得一塌糊涂。
就像她现在的人生。
她只是需要那么一句,我爱你宝贝,我错了,不要走,留下来。
筑起的心墙就会塌方,可惜,欣钰再也没法给她说这样的话。
弘榆抬指抹去再度涌出的泪水,点点头。
没有怨妇般的愤怒,也没有撕心裂肺的争吵,多年来第一次,她们再度找到不用言说的默契。
这一两年,欣钰想过很多种弘榆离开自己的可能,还有离开的方式,别问她为什么会去想这些,她已无力控制这颗脑袋里的想法,仿佛是种预感,还是特别笃定的那种,她和弘榆不会长久。
当然,她的各种恶劣行为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她深知这点。
弘榆对她的温柔与耐心,终还是有极限的,不是吗?
低声哭泣很久后,弘榆好不容易稍微控制住崩溃的情绪,暗哑嗓子让人听了都不忍,但她们还有很多界限需要划清楚。
“陈小姐说…”
听到这个名字欣钰不自觉苦笑,这位陈小姐啊,你在暗处到底挑拨离间了多少?
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放任了而已,当然,也怀揣着阴暗心理,希望弘榆会吃醋。
弘榆又擦了擦泪,低声说:“你升职后需要搬到香港,我失去了你,不能再失去女儿,生孩子的时候你承诺孩子我也有份,我希望你能最后一次成全我的心愿,让孩子留在我身边,求你了。”
放下尊严开口求她要孩子抚养权,而不是用爱人的方式哭闹着要她回到身边,弘榆用行动表明,她不再把自己放在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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