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的拿指腹轻点一下他软绵绵的小嘴唇,见他轻糯努了两下,司檀眉眼微低,忍不住就要凑上前去亲亲他。
被吵醒了,他迷茫的睁开眼睛,还褪不去呆呆的稚嫩,就先咧着嘴笑。
“笑得可真好看。”司檀被传染了一样,抿起唇瓣勾起浸酒双靥。
闻亦缓步走进来,眉眼晕开无限的温柔之色,掀了棉帐在一侧斜躺,道:“怎么样,饿不饿,累不累?”
“还好。”司檀笑着,轻翻了身,趴在榻上逗弄起孩子。
闻亦垂目看了一眼,“方才不是睡了吗,怎么一眨眼就醒。”
司檀头也不抬,道:“嬷嬷说,婴孩都这样。”
闻亦蹙了蹙眉头,抬手摸了摸司檀微微泛凉的脸,慢挪着将她揽了过来,“你昨晚没睡好,又被薛云希打扰那么久,他得乖一些,学着体谅你才对。”
“这么一个小不点儿,像个奶团子一样,他能懂这个?”司檀撇撇嘴,“你这个时候,只怕就知道扯着嗓子哭吧!”
“我怎么样,我不知道。”闻亦温声笑着,道:“可我的孩子,必须得懂。”
司檀忍不住要再赏她一个白眼,“你真是吃错药了!”他的孩子怎么了,他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说得就像阿栺有多大能耐,没喝几口奶就能下地、爬树一样。
“你不信?”闻亦挑了挑眉梢。
司檀懒得与她多说,翻身背靠在他怀中,将阿栺往里侧挪了挪。
闻亦铁定是疯了。
“你不许不信我。”闻亦不高兴地自后方将她母子二人一起拥紧,轻柔探递过去,伸出一根手指,将阿栺软绵绵的小手挑了出来。
“阿栺,你要是能听懂阿爹的话,就向不相信你的阿娘证明一下,来——”
果然,他真像能听懂一样,摊开的手掌慢慢锁紧,攥成小拳头,将闻亦的手指包裹在内。
司檀震惊瞪大眼睛,好半晌才笑着凑上前,低头亲了一口这么一丁点儿就会哄人的小人。
“这是我教的。”闻亦一副央求夸赞的表情,偏过头,示意他脸上还空着。
“是,我的闻亦最厉害。”司檀眯着眼极为无奈地轻叹口气,又满脸崇拜地转过头,在他脸上轻啄一口。
亲了,就收不回来了。闻亦勾起唇角,身后摇着大尾巴,紧箍住令他迷恋不已的小身子,将这浅吻逐渐加深……
春阳微懒,司檀搂着她眼中的小人在怀中,背后依靠着她最信赖的人。闻亦揽臂拥紧他最珍视的,轻抚她丝滑柔顺的墨发,直到她满足闭眼,憨甜睡去。
无尽缠绵,终归化为最平淡的温暖。刚现春意的三月,枝芽待发新绿,天气退寒生暖,风来风去,轻如薄絮,沁人心脾……
何为闲适恬淡?
我安心阖眸之时,因有你在。我睁眼待醒之际,你还未走……
☆、番外一
孩子幼年大多黏娘, 阿栺也不例外,自是阿娘喜欢的,他都不排斥。
司檀知道阿栺一直都是个听话乖巧的好宝宝。尚在襁褓时, 纵是包着两眼泪, 可只要能闻着她身上的味道,立刻就笑。他很安静, 很少闭着眼哭闹。尤其与司檀待在一起,更是软的让人心都化了。
连顾嬷嬷都在说, 这是她见过最懂事的小孩子。
怀着孩子的时候, 司檀自己都顾不过来, 对平日该注意的那些,更是无心理会。阿栺越是乖,她便越是心疼。每每对上阿栺那张懵懂稚嫩的小脸, 司檀总是有愧疚的。
终究是因为她的自私,没能做好一个母亲不说,还要自己的孩子跟着她受苦。
所以,司檀宠他, 以至于有点儿溺爱的成分在。哪怕是阿栺真的不高兴地耍起脾气胡闹,她都不忍责怪一句。
她原本,也……严厉不起来。
好在, 阿栺的胡闹都是芝麻小事。又有闻亦在,他自然不能让阿栺真的惹娘操心。
自小受闻亦教育,阿栺不管司檀对他多纵容,为什么这么惯着他, 他只记得阿爹说了,无论如何都要保护阿娘的。
他也觉得,阿爹说得对极,阿娘怎么看都太柔弱了,确实是需要保护的!
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反正阿爹的话,已经是深深扎根在心,已经形成了他坚决奉行而不容违逆的意志。
自阿栺自记事起,他不吵阿娘,也不惹她生气,且什么事情都让以阿娘为先。碰到好吃的,好玩的,或者是跟着魅无去后山打了野味,摘了野果,他都会先让阿娘尝。
特别是遇到了很好的话本子,画册,都要先让阿娘先看。
阿栺刚满一周岁,一家三口就已经离开宣平候府,搬到北郊别院去住,至今已有几年的时间。每日面对着黛山闲云,碧水翠鸟,恬淡清幽的日子,自是舒心自在、无拘无束的令人羡慕。
阿栺到了四岁,算是懂一点事了。可这些日子,在阿栺看来,自己的阿娘一点儿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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