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怎样,低头浅抿一口。可粥是刚盛的,太烫了,灼地她苦兮兮地连连伸出舌头散热。如此傻乎乎的模样,引三人朗声而笑。
司檀也不理会,暗自饮一口凉茶,痛感才微减。
才执箸在手,忽地想起府门上高悬的桃枝,忧心之下,她细眉蹙起,僵停良久。
顾嬷嬷道:“怎么了,可是因这些不合夫人胃口?”
司檀摇头,转而面向木缘道:“你去找丘管事来一趟。”
夫人不管府中上下琐事,更是甚少主动寻人。木缘疑惑,但抬头观她面色难得肃然,也不敢耽搁,慌忙应下。
木缘在府内待的时间久,知丘管事这时大多会在何地。找起人来,并不算麻烦。约就一刻钟,便回了藤萝院。
用过早膳,婢子于房中收拾。司檀坐在廊下,不喜不怒的,远看着,倒像是发呆。
人已带到,木缘她们便退在一旁。丘管事不知是为何事,躬身行礼道:“不知夫人唤老奴前来,有何吩咐?”
司檀不知该如何说起,斟酌好词句,才问:“管事说的仙木,是否真如传言所说,可驱邪制鬼?”
怎的就问这个?丘管事一头雾水。可也很快敛神,“回夫人,桃木辟邪,并非传言。道家常以此制邪祟,尤其是百年以上的仙木,用处着实不虚。”
“那,我们府中,是何时运回的仙木,又是何时制成立柱的?”
这样一问,丘管事哑然,凝神屏息,暗自猜度半晌,也探不出她到底是想要知道什么。稍一犹疑,他回答:“府中仙木是老奴自乡里运回的,就安置在城内的铺里。恐吵了夫人清净,便着匠人制好立柱,于除夕前夜送进府。”
他笑着继续道:“夫人那些日子睡不好,原本是要赶早用上,也好压制邪物。可匠人家中遇急,耽误了两日,迫不得已才在后来连夜赶制。好在没错过时辰,不逾除夕戌时,便悬在府外。”说到后来,他似有种轻舒一口气的放松感。
可司檀听着听着,好似并没有多高兴。倒是让丘管事刚懈下的一口气,又给莫名其妙地提了起来。
见她垂眸凝思,脸色异常惨白。丘管事踟躇着,轻唤一声:“夫人——”
司檀受惊抖了一下肩头。两只眼睛动也不动,目光涣散,怔然而无神。
看来,她猜得没错了。
闻亦,除夕一早身体突然有恙,必是受了那仙木的侵扰。百年仙木压制邪祟,驱邪避鬼。它有如此大用,又并非传言,多为可信。
既可信,那闻亦岂不是……
——“夫人被鬼煞之气侵体,血气将尽,若不留神驱避,怕是命难久矣。”
——“夫人不信贫道所言,就将此物放在身上,邪物若敢近身,必因这灵符所伤,而现原形。”
司檀知那妖道所言不可信,他可随便出手伤人,灵符必然不会是好东西。可他警告的话,却是一句不离“邪”。
她猜得到闻亦并非凡人,原还不曾往深处想,以为他是妖。没想到,那样好的闻亦,既非人,亦非妖……
难怪,他受了伤不流血。每次问起,都要避闪不提。他还私自抹去她的记忆,不让她记得他受伤的事情。
因他的伤口,诡异的让她难以置信。
还有胡冥。闻亦是不是只要有伤痛,都会去找他医治?他可医治这样的伤,能是寻常的大夫吗?
成亲这一年来,他身上疑点种种,她与其朝夕相对,同饮同寝,如此近的距离,他总是瞒着她,糊弄她。她竟连自己的夫君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司檀心乱如麻,思绪更是混乱到分不清南北。她说不出心中是何种感受,有惧怕,又心疼。
她害怕。怕妖,更怕鬼。虽说她在话本中看多了鬼神精怪,可那不在眼前出现,都可让她以为是故事而已,是假的,不必当真的。
可她身上发生的,她无法装作那也是不存在的,假的。
她不知该怎么办了……
忽觉眼睛发酸,眼眶不自觉地就泛红。心头憋的满满的,惶惶无所适从。
候了好大一会儿,不见回应,丘管事悄然一瞧,发现她脸色异常难堪,一阵阵青白变换,明显是惊惧所致。
又是时而蹙眉忧虑,时而红眼蓄泪。以为又是夜里睡不好,做噩梦吓到了。夫人这样害怕,侯爷又不在,他也无法为其分忧。毕竟他不是道人,无驱邪法术,也使不出良计来。
略一思索,丘管事低了低头,恐再让她吓着,声音尽量轻和,道:“夫人,之前的立柱都弃了,要不,老奴遣人再去寻几株仙木制来?”
司檀猛地狠瞪着眼,黑漆漆的眼睛退了恐惧,好似……要生气。
她问:“还要制来作甚?”
夫人心思尤难琢磨,丘管事颇显疲累地抹了一把额上的汗,“夫人睡不好,下人们都说是因府中煞气不尽之故。仙木好用,既能压制邪气,又可使得夫人无恙,何不再寻?”
仙木入府门,闻亦浑身冰凉且僵硬。尤其那双手,连抬起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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